钟怀远交班后又来看了祁冬青。
“我下次不会啦。”他拖着嗓子小声说,“我老公天下第一好。”
钟怀远的专业技能过硬,没两下就完成了注射,扶着祁冬青去了留观室,陪他说了会儿话,安顿他睡下就继续值班了。
下意识的善意释放与先人再几的价值准则,这是祁冬青天生性格使然,是他身上闪闪发光的魅力,却偶尔因为发展成了自我感动而变成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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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直接给祁冬青拍出了高原红,他惊叫着摁住那只作祟的爪子:“你突然做什么呀!”
“还能做什么?”钟怀远眼神含笑,“老公给你打针。”
小情侣哪会吵架,只有打情骂俏
“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了吗?”钟怀远没有用“做错了吗”,因为他觉得这并不是小大夫的错处。
“比起对象生病我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你以为我介意的是这个?”钟怀远气笑了,深呼了一口气稳住自己飙升的血压,“你话不说,不该想的倒是想挺多。”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就是想等情况稳定下来再联系你,怕你担心了影响工作。”祁冬青抓住了钟怀远的制服衣角,往前倾的同时,额角有一滴冷汗将那片布料晕湿了。
*艾叶:驱寒除湿,通经络
祁冬青抱住了他,闻着他身上混着消毒水味的体香,像是确认什么一样重复着他的名字:“远哥……”
不能毫无顾忌地向自己展示脆弱,这本身就是他身为爱人没有合格的责任。钟怀远理解祁冬青悬浮于暗恋中许多年,逐渐在追寻自己的分秒中扼杀了自我情绪,想要改变这种潜意识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暧昧称呼将钟怀远眉心仅剩的一点郁结全部打散:“知道就好。”
“晚安,睡醒我就回来了。”
祁冬青靠着他的肩膀,用鼻尖缓缓蹭着锁骨附近的窝,无意识的动作像极了绿茶平时做错事讨好钟怀远的样子。
“我伤你心了。”祁冬青似懂非懂地说着,手指在钟怀远背后画着凌乱的圈,“与其麻烦人家,应该主动依靠你才对。”
那道泪痕,心里都酸了。
“就痛一会儿,乖乖听话,别给人护士添麻烦啊。打完我背你回去。”
“不要道歉,冬青,没事的。”纸巾撩过对方额前湿透了的碎发,钟怀远又换了一张新的,不怒不愠地说着,“怪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不敢无条件依赖我。”
考虑了他的身份、职业和他人看法,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会让他感到不被信任。自以为是的顾虑,恰恰是最伤人的。
祁冬青答非所问:“刚才那个护士小哥还没有碰到我来着。”
“你应该多信任我一点,相信我可以处理好闲言碎语,并且不让这些杂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钟怀远回应了他,可双臂却并不如往常那般禁锢,不过是虚环着他的腰,“在你担心我的时候,是不是忽略了我也会担心你的身体?”
“医生不开输液肯定有道理,咱们能比人家专业人士懂吗?”
“和我在一起不必这么小心的,不要总是为我想。”钟怀远摸了摸祁冬青的头,顺着他头发的捋下来,最后捏住小巧多肉的耳垂,“冬青,我真的希望,你和我在一起能变得任性一点。”
好在他并不会尖锐地表达出负面的不满,把话摊开来说了,一切矛盾还没来得及打结就被迅速捋顺。
他惩罚性地拍了下祁冬青的屁股,松垮的家居裤模糊了紧致的曲线,但圆润的臀*依然结结实实晃出一层浅浪。
钟怀远在仁济本来就如履薄冰,他生怕自己引来口舌之祸,让钟怀远的处境更加尴尬。
祁冬青察觉到了这份微弱的抗议,是钟怀远在小心且克制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悦。
“可我怕痛嘛。”
帘子都挡不住的浓情蜜意将祁冬青钉在了原地,叫他无法直视钟怀远逐渐失光的眼神。他能感受到那股视线依然是温柔的,却多少带了点自责的懊恼。
第32章 法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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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扎!小时候打完屁股痛了三天,走路都是拐的。我想改输液!”
祁冬青哑了声,手指张了张,最终没敢触碰上对方濒临燃点的皮肤。
隔壁注射室不合时宜传来了一对小情侣的对话,大概是其中一人不愿意打针在撒娇闹脾气,另一个耐心哄着。
祁冬青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把“自己脱、翘起来”说得好像“你好吗,吃了没”一样风轻云淡,明明是例行公事的流程术语,偏偏因为执行者是钟怀远,就多了一丝调情的味道。
即便是在开放的医院,两人的思路却都不约而同往开房那里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