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目狰狞，像头发疯的野牛一样直直出拳。
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崩溃了，闻人奕眼泪唰一下飙了出来。
气势一下消了下去，弱弱看向温砚：“是真的吗？”
“不过我没欺负他，只是正常交易，我，我付了钱的……”
声音沙哑虚弱，嗓子像是被刀割了一样，戚禾不知道他这一下午经历了什么，心中没来由狠狠疼了一下。
闻人奕鼻子都气歪了，再没什么表情管理。
闻人奕看了一眼温砚，有些犹豫地开口：“我给他钱，他，他让我草……”
配上他高高肿起的半边脸，还有止不住往下流的鼻血，狼狈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是之前尊贵的大少爷。
戚禾轻蔑地笑了笑：“就这点本事，拿什么和我斗呢？快点和他道歉，对了，你也要脱光光。”
“那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了。”
“你，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饶不了你！”
嘴唇苍白无血色，唯一一点红色是凝固的血痕。
戚禾头顶一团黑线，不耐烦道：“吵死了，滚一边去！”
可他无暇顾及这些，呼吸几乎听不见，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戚禾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捞了起来。
戚禾闪身轻松躲过，转身一脚，将他死死钉到墙上。
温砚扶着墙勉强站稳，眼神复杂扫了她一眼。
“嗯？”戚禾皱眉，“什么交易？”
“别碰我……脏。”
身上似乎都没什么肉，骨头硌得她生疼。这么高的个子，抱着轻飘飘的，好像整个人都是空心的。
她哪见过这场面，立马捂上眼，耳根肉眼可见地红透了。
委屈，不甘，恐惧，各种情绪刹那间涌上心头，他多少年没这么低声下气给人道过歉了！
“你——”
“！”
戚禾丝毫不惧：“一口一个老子，不会好好说话？正好替你爸教训教训你。”
“砰！”
眼前这女生长了一张清纯邻家的脸，气势却比他从小到大见过的任何一个大哥都狠戾几分。
闻人奕摇摇头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水，还带出半颗牙。
他一走，空气顿时安静下来，莫名的尴尬蔓延开来。
很显然，威胁对她并不管用。
两片薄唇上下翕动，用气音吐出几个字，戚禾距离这么近，竖着耳朵才勉强听清。
校服外套下的人不着寸缕，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地跳入眼帘。
闻人奕咽了口唾沫，丝毫不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你看你看你看你看！”闻人奕立马叫起来，“这事真不怪我！”
闻人奕伤得不轻，换好几口气能说一句完整的话。
少年身形瘦削，脆弱得好像风中芦苇，轻轻一碰就能吹倒。
“他妈的，你敢打老子？”
顿时联想到中午听到的八卦，戚禾瞬间变得无所适从。
“我草——”
温砚倒在她怀里，少女柔软的触感，清甜体香瞬间沁入心脾。
温砚顿了一下，默默开始动作。
闻人奕抓了根救命稻草，四肢并用连忙溜了，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
她，她绝对杀过人。
双眼顿时睁大，惊恐看向戚禾。深知这人他打不过，便改换另一种战术。
来者正是戚禾，放学教室要锁门，温砚却一直没回来，索性提着书包去找他。
给整栋楼翻了个遍，还琢磨着应该不能有人在七楼，结果刚上来就看到这一幕。
眼
“你你你你先穿衣服！”
戚禾正打算质问他，刚转过身去，又嗖地一下转了回来。
一眨眼的功夫，他还真的站不住似的，腿一软就一头栽了下去。
“呃……”戚禾正想着怎么回复，只见他摇摇欲坠地起身。
“姐，对不起姐，是我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
随着一声闷响，尘土飞扬，墙皮都被震下来好几块。
“啊！”戚禾下意识放开他，后退一步，不自然地搓搓手，“我，我刚刚洗过手了……”
“呸！”
温砚已经穿好衣服了，依然跪坐在地上没起来。闻言垂了垂眸，低声回应道：“是。”
灰尘散去，闻人奕喘着粗气坐在墙根，一摸后脑勺，沾了一手鲜红的血。
戚禾眯了眯眼，眼神变得十分危险。
温砚率先打破沉默：“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她肺都要气炸了，凭什么谁都能欺负他啊！
抬眼看她，目光锋利如冷箭，杀意丝毫不掩盖地展现出来。
“就算你有个三长两短，你爸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信不信？不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