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利刑侦笔记7:并案侦破(出书版) 第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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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据我国相关法律的规定,如果犯罪嫌疑人在犯罪期间有精神病,不能辩护自己行为,经鉴定属实的,不承担刑事责任。真病或者假病,这是一个要命的问题。在开车前往刑警老楼时,侯大利提出过“黄玲玲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的问题。来到黄玲玲的房间,侦查员又查到黄玲玲有可能服用过氯丙嗪。此时张小舒望向侯大利,眼中暗闪小星星。

    侯大利用手指压了压太阳穴,松开手指,长吁了一口气,道:“刚才在车上,张小舒给了我一些提示。黄玲玲改变犯罪风格不是偶然,也不是因为来到江州,有可能是程玥玥的事情比较特殊。至于特殊在什么地方,现在没有查清楚。程玥玥与黄玲玲是在急诊科认识的,我要抽时间再看一遍当时急诊科的前后视频,看是否有所遗漏。”

    又一条指令由侯大利发出。一组侦查员前往五院,调查黄玲玲是否有精神问题。

    两人商议了询问细节后,来到询问室。

    张小舒也跟随侯大利翻看书信。

    景军最初并不想配合,可是年轻警察给了他极大压力,一问一答中,询问逐渐进入了警方预设的节奏。

    “小伙子,抽烟不?来一支。”周向阳笑呵呵地将一支烟放在景军眼前。等到景军拿起烟后,他“啪”地用打火机为其点着火。


    张世刚道:“没有找到病历。”

    侯大利道:“我不知道。这是没有明确指向的任务,一般民警办不了,必须让了解整个案情的同志跑一趟,搞明白这个问题。”

    周向阳笑呵呵地道:“景军,你是设计师,聪明人。涉嫌是什么意思,是指有跟某件事情发生牵连的嫌疑,今天就

    侯大利冷冷地扫了景军一眼。景军原本想要表现得气势汹汹,被年轻警官的目光戳了一下,顿时气势就矮了一截。

    十几分钟以后,侯大利拿起三张明信片,道:“湾村村小给黄玲玲写的明信片,盖了村小的章。盖章很有意思啊,说明村小和黄玲玲关系特殊。黄玲玲外公在村小工作,这不是村小给黄玲玲盖章寄明信片的理由。”

    侯大利与周向阳的热情客气截然不同,神情冷淡,向其出示了警察证,按照程序询问了景军的姓名、曾用名、性别等具体情况。

    刑警老楼五楼会议室,参加预审的同志都坐在会议桌前,桌上摆了一长排卷宗,全是湖州三起杀人案和碎尸案的资料。

    张小舒道:“这一点能说明什么?”

    “啊?我涉嫌包庇犯罪嫌疑人?我包庇谁?你们不要搞得云里雾里,能不能直接说清楚!”景军知道这个罪名会被判刑,禁不住叫了起来。

    江克扬和樊勇接到电话,先到黄玲玲的家,看了影集和明信片以后,开车前往湾村村小。

    放下电话,侯大利继续翻看书信。

    景军是设计师,在工作消耗脑细胞时,会不停地抽烟。只有在与黄玲玲见面时,他才会彻底不抽烟。第一次被带到公安机关,他内心充满惊讶、焦虑、担心、生气、害怕等不同情绪,便接过香烟猛抽起来。抽完一支烟,他的情绪这才慢慢稳定下来。

    戴志道:“接到你的电话后,我给姜青贤打了一个电话。姜青贤以前调查过黄玲玲的经济情况,她是工薪族,除了工资以外没有什么收入,有两张银行卡,来往金额都很小。要扩大调查范围,不仅要调查黄玲玲本人的银行账户,还得调查与她关系比较密切的亲戚朋友的银行账户。”

    预审高手周向阳用力在烟灰缸摁灭烟头,发牢骚道:“查来查去,查出一个精神病,这他妈的是什么事。”

    周向阳又看了看表,道:“今天又是难眠之夜。我们先去会一会景军,然后再看视频。不管证据如何,等到凌晨,我们还得对黄玲玲进行第一次审讯。我估计景军是被蒙在鼓里,提供不出多少实质性的线索。但是,景军并非不重要,而是非常重要。作为黄玲玲的枕边人,应该知道黄玲玲的一些细节,比如,她的身体状况,她关系比较好的闺蜜,特别是2005年以前的闺蜜。”

    侯大利道:“黄玲玲在急诊科上班,不管是在湖州还是在江州,她的众多同事都没有谈到黄玲玲在精神上有任何异常,或许这是她的障眼法。在没有医院开的诊断证明之时,我们还是按照正常人来审。”

    景军独自坐在询问室里,焦躁不安,走来走去。见到一名年轻警察和一名中年警察走了过来,他迎上来,想发火,又胆怯,道:“两位警官,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总得给我一个说法,我和黄玲玲到底犯了哪条哪款,要被带到公安局。”

    周向阳道:“黄玲玲的前男友小雷至今没有音信,是死是活不知道,如果死了,凶手多半就是黄玲玲。五起命案,凶手是精神病,社会舆论肯定会有强烈反响,骂声一片是逃不掉的。遇到精神不正常的人,我真没有把握。”

    自从碎尸案和湖州系列杀人案串并案侦查以后,宫建民就决定让预审专家周向阳介入碎尸案。事实证明,宫建民有先见之明。周向阳这几天推掉其他任务,潜心于此案,卷宗里的细节已经烂熟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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