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付坤呢……
他的记忆很混乱,混着他自己曾经的记忆,倒也分不清是曾经还是当下……
从偏院绕到大堂前,他冲着主座上玩弄着茶杯的男子作揖:“…端王。”
消息传的快,朝堂上下包括民间也流露出了些许风声。
灯照亮在整个房间的那一刻,时烊也终于看清了自己身上的情况,苦笑一声。
“梦舟…别怕……”对方又开口唤了一句,他把门和上,蹲下身来,凑到时烊身边。
“这天要变了…”
时烊睁开眼的那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
对方身上还穿着红色的朝服,似乎刚下朝,斜眼睨过来:“他怎么说?”
门被轻轻推开,时烊的脊背瞬间僵直,他不敢回头,直到听到那一声低低地唤。
就在这一瞬间,种种都被串联在一起,时烊突然感受到毛骨悚然,他往后退了几步。
他心里却苦涩的想笑,那人格外钟爱于桌上的茶壶砚台此类可以砸在人额角的东西,看着对方头破血流的样子,似乎是可以激起他的施暴欲的……
天花板也是黑漆漆的,四周没有一盏烛灯,他看不清周围的摆设,那位对他施暴的人已经离开了。
手上一片粘腻,估摸着又已经破了。
“宫里怎么样了?”时烊突然开口。
他的手有些抖,靠近了才看得见。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垂眸盯着地面,一个仔细的看着对方的伤口。
算是穷极一生吧,终究还是逃不过……
空气里回荡着他们彼此的呼吸声,时烊没再开口说话,常柳舟在这里陪着他小半天才出的门。
她起身,一挥衣袍,头也不回的离开,偌大的寝宫里突然就退出大把的人,只留下福禄和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太医……
“别怕…我来帮你的。”常柳舟靠到时烊的耳边,从衣袖里掏出一瓶药粉,拧开来,轻轻的倒时烊的额角上。
*
这些日子天依旧灰蒙蒙的,暗沉的压在人的头顶,仿佛随时就要塌下来。
时烊低着头不说话,抿着唇。
他内心一片麻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估摸着宫里已经乱成了一片。
是常柳舟的声音。
屋子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手撑着地面爬起来,感受到自己额角的刺痛,他伸手摸了一把。
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沉默了片刻:“我去点灯…”
“梦舟……”
常柳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常柳舟安静了片刻才开口:“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