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
迟暮身旁的几人也都感觉到了这束目光的不善,小心翼翼的看向迟暮,尤其是谭总,心中暗道,这两人的矛盾这么大吗,怎么全是火药味,可千万别在这里闹起来了,要是闹起来了,他的单子就全黄了!
但这些举动都不包括江渝。
迟暮屏气,轻声:“我只是过来看看,没做什么。”
而这句话也瞬间点燃了江渝的怒火,迟暮眼见不对,对众人挥了挥手,让大家先出去了,等只留下他们二人时,江渝抓住桌上的矿泉水瓶气愤的扔到地上,高声:“谁让你帮我处理的?!”
他们都心知肚明,能在迟总面前这么无理取闹的只有江渝一个人。
他不想难得见一次面还是吵架,于是避开话题,温声:“这几天下雪了,穿的这么薄不冷吗?”
这声音,穿透力极强,外面还没走远的人隐约也能听到,面面相觑,不敢再言。
他知道,江渝仅仅一年,进步巨大,真正的靠自己已经有了成绩,江渝也遇见过不少难题,有些难题连他都觉得棘手,可江渝就是能凭着一股劲儿坚持下来。
迟暮转身,将刚刚扔到地上的矿泉水捡起来,放回原位,水瓶落桌沉闷的一声让人听得发慌,这种慌张是江渝遇到再困难的事情都没有过的。
迟暮不想打击江渝,至少不想这样让人难堪。
几个人恨不能抱作一团,放声大哭缓解压力。
眼泪唰唰流,哭着说:“我们真的没事儿了吗?!”
那目光,冷如锋芒,似如寒冬腊月的冰刃,直插人心。
迟暮做梦都没想到他有天会从江渝身上看到这两个属性。
迟暮终究是出手了,他能来,就不会让江渝深陷危机。
江渝静的骇人,从始至终,从走进这间会议室到走出这间会议室,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我要自己解决这件事……”
最初,坐在这间小会议室的时候,他们还有力气去推卸责任,去指责别人,去争锋相对,可渐渐地,气氛压抑,当现实的种种摆在面前,当曾经幻想的一切都化为泡沫。
江渝身子一僵,面色惨白。
“没做什么这件事会这么结束了吗?!”江渝握紧拳头,鼓足勇气,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傻,但他就是不想在迟暮面前再次低头,“我现在就去给他们说明白,说不明白我就去找警察!”
江渝惶然,抬头望着迟暮。
出事儿,但也会留下不光彩的底子。
几个学生因为这件事已经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了,他们不敢去想之后要面对的一切,比如高额的违约金,比如履历表里的一块污点,还有学校是否会将他们开除。
唯一的变化就是他在出了会议室后,看见了落地窗旁被人拥簇的迟暮时,抬眼的一瞬间,和迟暮的目光相交接。
简短的沟通下,谭总喜笑颜开,立刻放了人出来,在他眼里,江渝就是他的金主!
迟暮脸色变了,一把将人抓住,冷声:“找警察?找警察干什么?在你的个人档案里留一个底?让学校给你记大过?!”
他们第一次认识到了社会的残酷,残酷到一点情面也不留一点错误也不能犯,当走出校门,你就没了学校这层坚固的保护罩!
“你自己解决了吗?”迟暮逼近,嘲讽的笑,“如果你解决了我就不会来!”
“你说让我不要管你,两个月了,几乎没有联系,可以,我可以接受,最后的结果呢,你把自己送到这里被人关着?”
迟暮的秘书不禁看了眼谭总,心想,这人是真的蠢还是真的蠢?
所有人心里都沉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比死还难受。
“迟暮!”江渝气的脸通红,他躲开迟暮的手,眼微发红,委屈的说:“我说了不让你帮我不让你帮我!你为什么事事都要插手啊!”
犀利,隐忍。
只有江渝一个人在发火,迟暮没有,这么久没见江渝了,只有思念和眷恋。
于是谭总立刻出面打圆场:“江渝?哈哈哈哈,失误失误,你和这件事没关系的我知道,不用担心,事情已经过去了!”谭总眯了眯眼,心想要好好表现下,立刻又跟句:“迟总对你可真上心啊,听见你有事儿了,二话不说就来了。”
“你的骄傲有用吗?你有资本骄傲吗?你有什么筹码去和人较真儿?”
故而,当几个人被客客气气请出会议室的时候,他们是震惊的,是喜极而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