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太忙。”
他搬出去和同学们租了一间房，立志于各种调研活动，穿梭于各家机构。
会议室隔壁有个小会议室，连接两个会议室的是扇单面玻璃，他们能看清里面，里面人却看不见外面。
是有点累。
话说的容易，但这一句罢了却是要让迟暮欠上一份人情。
前面的话说是偶遇，谁信呢，不少人将眼睛都放在了迟暮身上，早就知道了江渝的底细。
越长大他越发现，迟暮站的好高啊，可望不可即，他只是借着当初在主世界的缘分赖在迟暮身边，如果他一直不长进，迟暮随时可以替换掉他，然后在身边放一个足够优秀的人。
“迟暮，我是不是好笨啊。”
迟暮是以私人身份到的，尽管如此，还是一群人前来迎接，包括谭总，看似面上不动声色客客气气，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如今业界能请到迟暮的人不多，更别说这种‘私交’！
迟暮看了眼，接通后，是嘉苑世纪的谭总，那人在电话那边笑眯眯的说：“迟总啊，我可还记得您欠我一顿饭呢，不出意外，您可能要欠我两顿了。”
有时候距离就是这样越拉越远，远到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距离，明明之前亲密无间，明明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矛盾，可现在，就像是一堵墙隔在了中间。
他仅仅在学校都忙成这样，忙到时间分配不足，何况迟暮呢。
谭总笑笑：“我老婆不是有个小公司吗，A大的几个学生来调研，弄出了点麻烦，难解决，碰巧我昨天过去看了下，要不然我老婆可能都要让人把他们送公安局了哈哈哈哈。”
迟暮站在单面玻璃前，看着里面坐着的七八个人，都是年轻的大学生，平日的意气风发也没了，垂头丧气的坐在小会议室里。
精力分不过来了。
江渝同意回去了。
他坐在泳池边，一下一下摇晃着腿，溅起水花，百无聊赖，迟暮走了过来，给他身上搭了个浴巾，轻声：“要是困了就睡去吧，你明天不是还有事儿吗。”
迟暮左边是谭总，右边是助理，谭总笑道：“才上大学，年纪轻，对社会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不懂也正常。我老婆那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泄露出去的对价，这次也就罢了。”
迟暮连应付的心思都没有，跟着他们的人快步走到会议室。
一场小型聚会，他们在泳池旁玩闹，艾克噗通跳进水里，方苇和安蒂斯正在闲聊，其乐融融，只有江渝一个人心不在焉，洛亚站到江渝身旁，柔声：“什么时候起你不爱回家了？”
江渝错愕：“没有啊。”
迟暮面色一变，声音沉了几分：“怎么回事儿？”
再见面时，江渝已经放寒假了。
旁边的助理也拿出了平板，上面有这次事故的一个梳理。
“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你几面。”
江渝颓废的低着头，越发无力，将自己闷在了一个小世界里。
江渝扯了扯唇角，不等迟暮说话，起身进了别墅，坐在餐桌前，深呼吸，心想，还不如让他继续去忙碌，这样子还能少些烦恼。
扫一眼，大致是，江渝所在的小组，因为一些操作失误，将部分公司的对价泄露了，这在业内是大忌，再往下追究甚至能牵扯到金融犯罪。不会
“你又要说一切都有你吗？”
似乎迟暮什么都能做的很好，而他，什么都做不好。
后面的话半开玩笑半认真。
江渝烦躁的说：“我还有事，回学校了。”
谭总大笑：“这次是真的值这个价，你和你家小朋友是不是闹矛盾了？”
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迟暮不可能任由江渝在外面独自闯荡，他也做了一些手段保护江渝，但他的保护仅仅止于护住江渝的人身安全，不牵扯对方的工作问题，工作上他半点没插手，困难就是困难，江渝想历练，那就给他这个机会。
江渝默然，低垂着头。
这一日，迟暮刚上电梯，助理已经按好了楼层，电梯开始上移，助理轻声：“迟总，您的电话。”
迟暮道：“一小时一千万，敲诈都没你来得快。”
“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洛亚关爱的看他，“一定还有其他原因的对吗？”
“你有空吗？要不过来看看？”看一眼楼层，电梯门开启，外面各大区高管已到，助理看着迟暮半天不动弹，给外面挥了挥手，迟暮按了负一层，轻声道：“别声张。”这是给电话那边说的，电话那头自然应好。
迟暮坐到一边，温声：“很聪明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关系就这样淡了下来，一开始迟暮还会继续热切的打电话，到后面，一次次被拒绝，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也会觉得筋疲力尽，也会觉得自己很没必要，最后，他们有两个月都没见面。
他会想，迟暮当初是怎么做到一边每天回来陪自己一边还要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