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说了一大段，可不知道江渝听进去了几句。
“你不要钻死角。”
迟暮心一软，继续说：“是不是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你未必要自己动手，你可以依靠身边的一切力量，记住，这世上只有自己最重要，其他人对你来说都是利益关系。明白吗？”
江渝抬头：“你也是吗？”
“那怎么看你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
于是继续引导：“如果对方再得寸进尺呢？该怎么办？”
很心疼。
“没有。”
江渝久久未回答，迟暮提醒：“如果想让别人相信你，是不是就要拿出证据，你之前不认识安琦对不对，那么当你和一个陌生人独处一室的时候，就应该有警惕心对不对？你可以怎么做？录像、录音、保持距离、在人多的地方避免独处、保持沉默避免被套话，对不对？”
江渝不回答，眼皮低垂，遮住了眼底的光。
如果不是时间不等人，他不想让江渝受这种历练，可来不及了，他要留好退路。
“没有。”
“……好的，我们不深究这个问题了，如何辨别你和旁人的关系这个话题暂且放到一边。”
“你在鼓励我打架？”江渝茫然的看着迟暮，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总是话里有话，“迟暮，安琦说，你找过他，找他是替我道歉？”江渝低头，低喃：“可是你说了，你相信我的。安琦说，你是懒得揭穿我，是吗？”
“刚刚说的依靠他人力量，叫做借刀杀人，当你的对手已经濒临死亡，这个时候该干什么，该步步紧逼绝不心慈手软，记住，没有一个人会幡然悔悟，他们只会在重获新生的时候更加憎恨你的行为，他们会做出比之前更阴邪的手段去对付你，理解吗？”
迟暮靠在顶层的栏杆上，按了按眼角，不禁想起江渝，但凡江渝像安琦一样多几个心眼他也不用这么头大，因为江渝真的对安琦的举动没做任何表态，那副淡然的样子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
“那艾克？”
“那这次事情吸取到了什么教训吗？”
·
“我只是不太确认。”迟暮坐下身，倒了杯清水，轻轻抿了口，遮住自己的情绪，“我看你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会以为是真的。”
江渝摇摇头，没什么要说的，他不想给迟暮徒增烦恼，他应该自己解决那些麻烦。
“你不相信我……”
迟暮点头，“好的，安琦没再找你麻烦吧？”
迟暮一顿，心想安琦还真是够诛心，专挑江渝最在意的话说。
“那洛亚是利益关系吗？”
“真没被欺负？小孩子都懂得道理你为什么不懂呢。小孩子为什么打架，就是因为生气。”
张卡，就算查看了内容也无意义。
迟暮胳膊肘撑在桌子上。
迟暮甚至打算还没开始就收手，但一想到如果江渝以后要一个人生存，以后可没人心疼他了，他如果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绝对是个糟糕的局面。
迟暮再喝一口水，费力的解释：“我是特例。”
剩下的一切，就看安琦怎么做了。
看来没明白。
迟暮用手拨过他额前的碎发，那双眸子黯淡无色，像是一点墨水滴在了一张白纸上，渐渐晕染开。
不负众望，安琦真的开始针对江渝了，江渝不爱笑了，闷闷的，迟暮固定日常问候一句：“有什么要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