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迟暮轻笑。
这一声,冷硬决绝,江渝没动,怔怔的。
他自认自己很努力了,曾经巡检副本,见到的那些男人女人就是这么做的,引得不少人丧失理智纵情纵。欲。
他悄悄跑了出去,和迟暮一起坐在窗外的草坪上,迟暮就像个百宝箱,有数不尽的糖果。
能给他送糖吃的人一定是好人。
他走到窗前,看向窗外,静谧安逸,这栋别墅的位置和迟暮的那栋一样,抬头便能看见云端之上的神柱,听人说,被神柱所护的雕塑已经毁了。
一个和他见过很多面的男人。
并没有,男人眼底没有丝毫的厌恶,反倒是痛苦的挣扎和不可置信。
他的雕塑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呢。
“啊,是你啊。”江渝笑了笑。
因为厌恶这种低贱的求好吗?
拆开包裹,一层雪白绵软的白鸭绒毛,白色绒毛下所遮掩的是五颜六色的糖果,他睁大了眼,连忙将包裹护在身后,当洛亚告诉他:“早上好。如果你打算今天穿着一件睡衣在外面晃悠,那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他也只是乖巧的点头。
“我叫迟暮。”
他不懂,疑惑的问:“可你不是坏人呀。”
迟暮带着轻薄的偏黑调手套,发现他好奇的目光时,笑了笑,卸下手套,骨节分明的手暴露在空气中,瓷白到不真实,太阳照射下如钻石闪耀,像个假人。
江渝心底发出了这个疑问。
江渝试图从男人眼中找出答案。
江渝躲躲猫猫似的快速藏起来,捏紧糖果藏在身后,好奇的看着声音的来源,走来一个人,穿着一身礼服,笑容戏谑:“主神好。”
“我做的。”
江渝被猛地一把推走,直接摔到了地上,好在,地上的毯子足够绵软,他踉跄起身,“您还好吗?”床上的男人看起来很不舒服,不太对劲,他靠过去,男人一把用被子遮住自己,怒目相对:“出去!”
男人离开了这间房,隔壁的门重重的关上,将房内仅存的暖意全部驱散。
似乎是一个日头正好的晴天,偶尔能见云彩飘过,那一日,云端之上不在宁静,络绎不绝的人打量着这从未踏足的地方。
迟暮自嘲的笑了,“我是坏人,我手上的鲜血比你想象得多,看见您,更会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我答应过您,有机会了会从副本里给您带回糖果。”
“嗯,非常漂亮。”
迟暮说:“以后不能穿着睡衣出来,被坏人看见就不好了。”
他看见了男人前胸的痕迹,皮肉破烂,腐肉犹在,骇人极了,像是被烫伤后又用热油泼上去留下的,饶是江渝也觉得心惊。
只有他,穿着睡衣,趴在窗边偷偷吃糖。
江渝发烧了,身体滚烫,双颊和耳边红晕浮现,缱绻难忍,像一颗熟透的葡萄,香甜诱人。
清晨,他接到了一件包裹,灰色的纸张简易的包装,系了一朵灵动的蝴蝶结。
男人的声音说不上的低柔,很好听,像是冷冽的清泉,每一次见到这个人,他都会被对方吸引住,不止是外观,更多是气场,
江渝笑笑,很客气的说:“恭喜你成为B级玩家。”
江渝一愣,才发现,他似乎一直不知道此人的名字,旋即莞尔一笑:“恭喜你,迟暮。”
远方的雕像全部筑起,六位主神,他的雕像在最边上,与其他五位相比,他没有浮夸的动作,左手微抬,静立眺望,优雅矜贵。
洛亚和其他四位主神出去了,他们会有一场宣讲。
“你也吃。”他还是不懂,歪着脑袋,撕了一颗糖,递到迟暮手心,“你不是坏人,做人怎么能自轻自贱呢,一个人存在的意义是自己衡量的,旁人从何判断?”
可男人的身上更烫,仿佛从熔炉中刚刚爬出来,鬓边的汗珠渗过薄薄的面具滴落在江渝唇上,是咸的,更像泪水。
透过窗户,他看见了草坪上有人抬着巨大的雕像,他们将雕像竖起,高高摆放,威严庄重,当他的雕像被摆放好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笑:“再吃牙要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