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劳你大驾。”玲珑娇神色一紧，微微摇头：“你且去找家酒楼或是茶舍等着就是，我为王世充探听情报多年，这些事我去办就可以了。”
杨青与玲珑娇就近下船登岸，一刻不停的朝着巴陵城中赶去。
她去探听消息，杨青则在楼内等候。
答应一声，杨青与玲珑娇选定一家酒楼约好，就分开行事。
与杨青早就习惯的无所谓不同，玲珑娇颇为自得地笑道：“杨青，你看那个一直盯着你的姑娘，好像快要晕过去了。”
三天后傍晚时分。
点了饭菜又要了壶茶水，就边吃边等了起来。
不过杨青急着找人，一路也无心细看。
“也好。”
随着天色渐晚，楼内食客逐渐增多。
“你可别乱来！”玲珑娇心惊之下收起玩笑心思道：“萧铣经营巴陵多年，麾下高手远胜王世充，这城中早被守得铁桶一般，出了乱子可没那么好走。”
可偏偏一双眼睛透着清澈的微光，令人一见便生出好感。
正要向外看看玲珑娇是否回来，视野中突然闯进一个面目粗豪的疤脸汉子。
那节点可以是周遭无尽嘈杂中，偶然清静的一瞬；也可以是纷乱光影中，碰巧交织的刹那。
“你最好快些找到人，我赶时间。”
与旁人不同，杨青粗略一扫便看出更多平常人极容易忽略的细节。
一艘载着旅人的客船沿长江驶入洞庭湖水系支流。
比如他脚步看似沉重，但显然是刻意为之。而且每一步落地，都彷佛恰好踩在某个玄妙的节点。
普通人没有这样的感觉，可在杨青的意识中，自己从发现这种玄妙规律开始，就好似被他无形拖进了一张棋盘里。
这是杨青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像是一切动作都逃不过对方预测一样，只能在规则内与人对弈。
杨青身长玉立，灰衫竹剑，一双眸子宛如星空皓月，明亮而深沉。
……
杨青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见来往武人虽多，却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高手。
玲珑娇身段妖娆，媚眼如丝，兼且又是红发碧眼的龟兹人。
这人身高只比杨青矮上少许，身形矫健，面貌粗犷。
惑压下，身形一转就朝着南方纵掠而去……
无论他落地的足音，还是自然而然摆动的手臂，都变作了落盘的棋子。
杨青瞥她一眼道：“我一般不主动招惹是非，不过该去哪儿找人呢？巴陵帮赌场妓院遍布天下，是不是该直接找家妓院上门去问？”
除了南来北往的商贾，更多的则是挂刀佩剑的江湖中人。
这几日在船上饮食简略，有了条件他也不虐待自己。
而他浑身不自觉散发出的宁静气质，也使人无形中忽略容貌的不足，莫名产生亲近的心思。
如今天下纷乱，各地人群因为种种原因往来频繁，所以二人入城也没经过多盘问，只交了税银就顺利入城。
只不过这棋盘终究还太脆弱，眼下还锁不住杨青这条天外之龙。
两人走在人群中，立时引来周遭无数瞩目。
与洛阳相比，身处南方水乡的巴陵自然别有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