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而沉浸相当于进入了张起灵的精神图景，在里面几乎看不到除本人外的精神体，遑论是吴邪的。
“哎呀，不好意思啊小哥，我睡着了。”吴邪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时身上的毯子滑落到地面。
“再睡会。”
胖子离开了，张起灵敏锐地听觉捕捉到人工智能送客的声音，接着声音在他的生态舱内响起。
哨兵和向导构建的精神网复杂神秘堪比起源之海的深邃，意识被拆解融进一个人的精神体系的可能性只存在于单方面的感应，很难用科学手段来证明阐释。
张起灵终于领悟到失去记忆的他一直以来追寻和渴求的是什么。
“没有我的指令，终止不予授权。”
只有二人独处的时候，人工智能才会称呼张起灵博士为“小哥”，是即便张起灵修改过程序也无法完全控制的人工智能的进化进程。
当年张起灵受到重创，再度醒来时记忆所剩无几，是陈家把他从逃生舱内救出，安置在首都星上养伤。
“和吴邪结合的哨兵是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张起灵合上双眼，将意识沉入精神海。
他心中的人，要通过AI复生。
吴邪，他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在数据库里搜寻吴邪的资料，然后接受了陈家的提议。
张起灵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毯子，又把它轻轻地盖在吴邪的肩上。他用了点劲，又把吴邪按回床上。
会感到疼痛才正常，才像是真正的活着。
记忆裂缝被撕扯对常人来说无异于摧心剖肝，对张起灵来说不过是些微的麻木，连钝痛都算不上。
“不好！”吴邪惊呼，“都这个点了，说好要去旅行的呢。”
“吴邪，记录第5739次沉浸数据整合。”
“即将播放白噪声......小哥，不必太勉强自己。”
吴邪眼底亮晶晶的：“肯定是你故事讲得太无聊，我都被说困了！”
那就是AI的核，代表着吴邪本人的自由意志，像破开腐朽土基的新芽。
胖子罕见地发怒了：“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不比你少！你以为胖爷不想再看见天真吗？！可是你的研究根本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不管你搞的是什么东西，也绝对不可能是吴邪！除非死人能复活！”
胖子才意识到，张起灵根本不仅仅止步于造出拥有与吴邪思维、语态一致的AI，也不满足于赋予AI自由意志与生命，而是要将吴邪的灵魂重新带回这个世间。
失去向导梳理的哨兵无疑是脆弱的，经历了上千次的模拟早就让张起灵的精神网负荷过重，还未崩溃已是奇迹，去挖记忆中尘封的往事对本人的精神或许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小哥，胖子有事先走了。”机械臂调整着张起灵头部的电极贴，语气比刚才更加亲昵。
陈家看中了张起灵的才华天赋，要他开发出完美的AI，彼时张起灵丢失了所有记忆，却发现身为哨兵的自己已经与向导结合过了。
白噪声响起，是一段悠远、呢喃的轻哼，那是刻在张起灵脑海里，最初也是最后的天授。
张起灵用了三年用沉浸具象自己的精神图景，将结合处的网图转化成数据，并在数据源的核心发现了一块超越数字编程运算的数据模块——类似于生物神经元的存在。
“所以我要从精神海中夺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