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无可奈何地喊道:“少爷。”
贺凝闻无意与柳令雪多说,迈步向外而去,更重要的是他要手刃仇敌,擦肩之时柳令雪又道:“你不好奇他究竟是谁,我又是谁吗?”
地底应当很冷罢……就如他的血快流干躺在大雪之中时一样,那时有一瓣梅花在风雪之中不忍受挫摇摇而坠,最终落到他的脸颊之上。可贺凝闻只有躺着的力气了,连呼吸到梅花的香气都是一种折磨,他就那么看着晓云死不瞑目的双眼,躺着遍地的血与雪啊,闻着梅花与血腥,沉沉死去。
柳令雪知他生气,道:“宗主,老宗主已经走火入魔了,管不了我啦。”
只是后来闻耀乖张性子终究难掩,又见贺凝闻修习速度胜于他便心生怨艾,贺凝闻不知他为何恨自己又为何恨林悦。从前相谈甚欢的日子终究回不去,贺凝闻也不愿与他反目成仇,又兼未收到家中传信,这才离开寒山道外出探亲。
死人是结茝(柴无首),牵扯出贺凝闻被追杀一事
看故事的人是时晏,有的事本与他无关,但他还是插足了
贺凝闻暗暗心惊自己伤重后竟没有察觉此人所在,固有自己心脉受损之故,却也能知晓此人定非寻常官员。
那晚那位关键的官员柳令雪正在门前躬身道,他抬起头瞧见的是贺凝闻倒也没有丝毫震惊。
贺凝闻步伐停下,恰是因为这句话,也是因为出现在门口的时晏,时晏道:“文曲,你的话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令雪插话道:“宗主……”
柳令雪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俩早已互通有无,无论是流言蜚语还是真心实意,都不该由外人来多说。他们曾有隐瞒却并无欺骗,也正是因此,贺凝闻才一直愿意相信时晏,正如时晏对他那般坦然。
“宗主。”
而另一位站立在侧的便是金廉,金廉见他下床连忙要扶:“贺公子,你伤势太重还不能下床。”
他也想起来那位在他面前死不瞑目的侍女叫晓云,正是因为与妹妹贺云微重了一个字权作有缘,父亲才将她调到了妹妹身边。
柳令雪笑道:“自然。”
时晏叹了口气,摆摆手算是止了金廉的问好,却是走到贺凝闻跟前,问:“你要去浮光司?”
贺凝闻看着时晏,想了许多:“……是。”
柳令雪一转身躬身道:“九星文曲见过宗主。”
贺凝闻果然停了步,柳令雪扬唇欲笑,却听贺凝闻质问道:“你是来挑拨离间的么?”他全凭一口气撑着自己不能倒下,却仍要道,“我曾说过相信他,你想说的,都不过是虚话。”
贺凝闻撑着伤重的身体往外走,打开门的一瞬间听到了不太熟悉的声音。
原来他昏去前紧紧握着的竟是这个,或许时晏敌不过病人才将这个留了下来。他笑了笑,又想了想,把扇子放在床榻上自己掀开被子下了床。
时晏道:“你这样,还是我与你同去吧。”
祁昭,祁昭为人良善,遍结好友,又是赤月山庄少主,来日亦不可限量。
他疲倦地睁开了眼,指尖也不由动了动,握到了异物。贺凝闻强撑着自己坐起才看清这原来是一个扇袋,他从中抽出极重的扇子,果真是时晏的。
“你找时晏?”贺凝闻哑着声问。
时晏斜晲一眼,反问:“你不是随我出来的,索西笃也不可能放你出门,更不可能让你去当朝廷的官,你还想其他人也知道么?”
说罢不再搭理柳令雪往外而去,柳令雪沉默一瞬,终究又问:“假使他是为了圣令而来呢?”
家中的仇他已报了。
时晏却道:“他不走火入魔难道还会有你
后来呢,后来他杀光了那些敌人。
宗主,时晏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恍惚之间似乎有人拂去他脸颊上的花瓣,那是一双不太暖和的手,但动作却很温柔。
门外的对话声响让贺凝闻明白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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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不负从前潇洒自在,带着他们隐遁山间不问世事,贺凝闻便跟闻耀一起习武。闻耀原为老掌门之子,寒山道被灭门时林悦急急赶回,心中有愧将贺凝闻与闻耀一道收为关门弟子,他们也曾有过无话不谈的时候。
说起来我总是在写一些整本就为了写死某个人的文可是好爽哈哈
终于可以说了,文案里的三个人
师母应当也带着师父前往到了赤月山庄了……
贺凝闻想起来了,那年花季,祁昭为他引见了时晏。
原来细数过来,他的亲朋好友不过这般多。贺凝闻的意识昏昏沉沉,几乎要随着黑暗逐渐远去,最终沉入见不得光的地底。
复仇的人是贺凝闻,无论有没有结茝被杀他都要来这一遭
第29章
山庄内栽了数不清的花树,那位公子哥便站在树下,衬得一树芳华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