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祁留他一份体面,出城前让他穿戴整齐。
得令,先锋骑收拾的速度极快,都已上马,就等顾南召号令。
文渊,哲合再攻鹰城,鹰城必亡。哲合不攻,我军也定攻鹰城,还请慕城主自行思量。”
三是:戚岚伽不再归。
先锋骑就地扎营,顾南召自那日后再未言过一句,将自己关在帐中,不是鹰城派来的人,皆不见。
城门打开,一阵风混着喝彩声涌出文渊城,列兵二百步礼迎。人未见就听马蹄声不绝,洛北手摇军旗,再传捷报:“鹰城已收!”
又是鹰啸,那仅剩的三只飞鹰出城,来来回回数趟撂下药草干粮。
时过二月至三,文渊城外的草浅浅盖住马蹄,洛北骑着马火速赶来,对着城墙上大喊:“将军协先锋骑归营!速开城门!”
“洛北,它叫甲。”
鹰城的春雪下了三日,洛北就守在帐外。
顾南召依旧是淡淡说着:“他值得我倾尽所有,只有他配做渠匣新主。”
“将军,可要洛北进去。”
“将军……”
再来时,独独一只飞鹰扑向顾南召,他抬起手示意洛北不用戒备,让那只鹰落在他护腕上。
慕城主他悲念:“我愧对先君,愧对世子,愧对渠匣子民!教授渠匣世孙军法五载,却是换得其用我之所教,兵对故国不算。戚氏代代铁血硬汉,却是出了个断袖之癖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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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舒站在城墙上听的清楚,当即跑下城墙下令:“开城门!开城门!”
顾南召回首时已晚,那声“外祖”也被悲怆的鹰啸掩盖下去,数只飞鹰从他身边掠过扑进正厅,撞死在慕城主身旁。
剑鸣!
慕城主手中剑已出鞘,直对跪在一旁的顾南召,闭眼挥剑斩他一缕发丝。
“十日,我最多,只等十日。”他解去大氅披风,交还与公子祁。
“将军!”匀舒迎上去牵住顾南召的马缰。“此去可还顺利?”
公子祁就在下头看着,后闭眼颔首问道:“元起镇南侯,镇南大将军!你可满意了!”
二是:女儿出嫁。
公子祁立于城门之上喊话:“顾将军别忘了你的承诺,我等着你出兵哲合的消息!”
顾南召再叩首:“我在城外,守上十日,请慕城主好好思量。”语闭,他头也不回走出正厅,只听身后哀叹不断。
顾南召的脸色并不好,沉着一张脸,脸颊也有些凹陷下去。
一是:妻亡。
“将军,春雪也寒,为防将士染疾,可要提前撤军。”
“甲”松开喙,一个物件掉出来,是半个鹰形兵符。
铁血老汉,一生三次落泪。
荒原上雷动的马蹄声越来越重,元起镇南大将军行与先锋骑最前方,右手握缰,左手落鹰。
鹰城飘起春雪,顾南召拖着步子走到公子祁面前,问他索要“召卿”。
“十日,我在城外扎营十日,静等鹰城回复。鹰城要攻,我便撤军回文渊,再见之时,只是仇敌。”
“洛北,传令,撤军吧。”
第65章 自便
“你,不配姓戚,渠匣没有你这样的世孙,我没有你这样的外孙。你滚!滚出去!滚出我鹰城!”
顾南召眼眶红了,视线变得模糊,死死咬住牙关,他想过死在鹰城,被鹰分食。却是从未想过,慕城主会自刎于鹰城。
“岚伽啊!你是真的铁了心,要将渠匣拱手相让予元起,你啊!亲手夺回渠匣,却奉予!奉予……元起,到底是为了何啊?!”慕城主抖着肩,眼中不解、大悲交织在一起。
营帐的门帘撩开,顾南召如同换了一个人般,胡子拉碴,眼里不见一丝光,消瘦不少。
他,以元起将军的身份来,以元起顾南召的身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