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是元起的皇帝,做什么都可以,且都是对的。别气了好不好,你这病气不得。”他身上有伤也知现在不能大动,不能揉人发顶,便贴上人脸颊一阵腻歪。
“咕噜……”顾南召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陛下,军中不便,再者臣身上有伤……待回王城……”
小皇帝亦是周身阴郁,做不出柔情模样。拉着人一块在塌上躺下,他淡淡开口:“卯城里头的小院子没了,银杏也没了,真怕哥哥也没了。”
“卿儿不是披着我的裹尸布吗,怎还好冷。”
“臣算不上美人。”顾南召抬起头对人笑笑,杀戮在身眼中已无星光。
“顾侯,这可是在用美人计?”
“别气,这回我真的没有乱来,想着入冬之前定回来的,可……以后绝对不会。”
“那你可惜命过?再者,孤可不就是寡人。”
“卿儿想立谁便立谁。”
“嘶,卿儿真是赶着守寡?”
“学卿儿,把他们都杀了啊,卿儿说好不好。”
“陛下……”顾南召趴在小皇帝肩头,轻声细语着:“别气了,你这病的静养,我明个同你一道回去别闹小性子了。你要是出事,我同谁共白头去,再有,等开春战定后,一切都依你可好。”
“嗯……许是裹尸布薄了些,下次给哥哥带个厚一些的。”
“立后呢?”
“开春我要同哥哥同战关外。”
楚。你且去点人便是,东西备好,待明日便动身。再有看着点陛下那头,陛下若是准备自个回去立马告诉我。”
“明年我去种一棵,就种城主府大院里头。”
小皇帝耳根红了,瞪着眼睛错愕道:“顾侯想着什么呢?孤是那种人?孤是让你好好反省反省自个哪错了,你你你……想着什么东西!”
“臣为陛下守帐,天经地义不说实乃殊荣。”
“都依卿儿。”
“嗯?”小皇帝笑得轻蔑,“顾侯可是打算送孤回王城,顾侯就如此不愿见着孤?唔……”
“我到那里,城墙上的风好冷。”
“比起这个,渠匣旧城有多少是认识哥哥的,到时候你该如何?”
“顾侯手段愈发狠厉了……”
“哼,可是何事都依我?”
“陛下都不顾一切,我又何惧之有。别气了好不好,真的别气了……”顾南召眼眶红了,抿着嘴不敢再说下去,不敢再想下去。
后想想还是不放心, “算了……我自个看着去吧。”话音未落,顾南召就拎起大氅披上前往隔壁营帐门口站着。
小皇帝扒着门帘的缝看的仔细,一股怒气上头,把人拽了进来。“顾侯,孤真的很想知道,前头你一口一个训诫让孤注意些名声,不让我在你帐里待着,怕人诟病。后头带着伤来守孤的营帐,是要人说孤有意刁难你不成。”
“顾侯就是这样哄人的?是否敷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