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哪知文渊侯是个笑面虎,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还做出四处征粮让商贾捐粮的样子。等粮齐了,便把人哄回去,说是不日送达,可直至上月也不见赈济粮运来不说,更是让人封锁旱地。
听见顾南召的回答,那人哭的歇斯底里。“顾将军真的反了,顾将军真的反了!天不佑我元起,天不佑我元起啊!”
匀舒笑笑:“用不着,占定文渊郡,这些兵马绰绰有余。”
“旱地到底发生何事?还请细细告知。”
“大哥,在军中得称将军。”李二牛憨憨笑着提醒大当家。
“提不得,提不得啊……军爷你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啊!”
“不多不多,也就二万余?”
再之后开了旱地赈济粮仓,勉强撑上一段时间,熬不下去之时,县丞亲自去了文渊郡一趟,面见文渊侯乞求赈灾一事。
今年旱季来的早,旱地久久一雨不下,地里失收,县丞往上报,只得到粮税照缴的回复。一开始,还能应付,县丞变卖家产,差人四处收购粮食,可后头粮价涨上来,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这……说来惭愧,在下便是旱地县丞。”
大当家看的瞠目结舌,“顾将军,你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养了多少私兵?”
“那……我们可是还要再等一阵子?还差万人呢。”
既然是以造反的名义出来,顾南召也不再考虑掩饰什么,带着大军直逼文渊旱地。
“二弟啊……”不满意又能怎样?整个元起都知他顾南召造反了,他们现在回不去不说,还被算入反贼之流,留下是难受死,离去也是要逃亡的。
“哎?王大哥这话这就说错了,顾某现在是叛逃的反贼。”
“那是,我可是威武战神!”顾南召说的得意,周身意气风发,谁能想到这人前些时候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顾南召带着人一路往旱地方向赶,沿途派匀舒扮成商贾模样,进城去用精米换糙粮麦麸。出发时是数千人的队伍,这会却是不知不觉中成了近万余人的队伍。
这离旱地还远着,就遇上灾民逃荒的队伍,顾南召把人拦住,后安排将士们就地升火熬糙米粥,等人吃饱了,才去询问情况。
“正是在下。”
“老人家,旱地现在情形如何?”
现在已经行军三日,他来问人习不习惯,他咋不问人愿不愿意呢?
朝廷意屠旱地百姓减负的消息不胫而走,现在旱地已有人揭竿而起,县丞才趁乱把人带出来。文渊侯留下一句:都是上头的意思,人就去了王城,这一行径更是坐定朝廷要屠城减负的消息。
顾南召对李二牛比出一个大拇指,后见大当家不再理他,又赶马去找王麻子,把刚才同大当家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哎呀……”大当家有苦说不出,只能撇过头不理会这几人。
老者神情惊恐,一个字也不敢透露,顾南召再看看其他人,皆是低头不语。心下了然,他们是在惧怕朝廷的人。
“你们别怕,我不是朝廷派来的人。”
“将军说甚?”二万余私兵……何其恐怖……
“大当家,跟着顾某,顾某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东郊村重建,户部要重登户籍,两家寨子里的户籍,全算在里头。回去,你们便是清白之身,配有良田。军中饷银照发,顾某这招安条件可还满意?”
带着这么多兵马,还说不是朝廷的人,这谁能信?
“哼!朝廷走狗!”
直到顾南召的“南”字军旗被风刮起,人堆里走出一个人,他开口问道:“军爷,可是顾南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