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是读书人,不曾劳作。”
人群之中还有附和之人,顾南召叹口气,过去抓起那人手腕。“小哥手真是白净。”
“哦~读书人。读书人,就吃不得糠粥糙米了吗?人人都吃得,怎就小哥吃不得?”
“这些东西!让人怎么吃啊!”一壮年男子摔去手中套碗。
顾南召对着人群里扫视一圈,后去拿来两个布口袋,里头装着的是麦麸稻壳,顾南召将这个东西尽数倒进几个大桶里,搅和匀,才让禁卫军放人进来。
“好。”
这倒没有。”小皇帝可没答应他官复原职。
“就是,喂牲口的东西也敢拿出来。”
“宋统领。”
“朴爷。”
……
“好好的白粥,你往里头倒谷壳,你有没有把我们当人看?你这东西,牲口都不吃!”
“是,我保证以后对他们好一些,请朴爷来是有一事相托……”
“顾将军。”
起先还算有秩有序,碗用完了,村民们便用布袋装的,或有用手捧,树叶,衣摆,物不用其尽。
待他赶到东郊,赈灾司的人已经把粥熬好运了过去。禁卫军拉起一道人墙,把东郊村民与几桶热腾腾的米粥隔开。
直到……
朴爷好找,他没出寨子,就一定呆在屋里头捣鼓一些瓶瓶罐罐,不一会匀舒就带着人回来。
那人眼神躲避,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怎……怎得。”
顾南召斜眼看去,问:“怎就不能吃了?”说罢,他当着众人的面,用手捧着粥喝下去。
“且慢。”
朴爷被顾南召当佛一样供着,好酒好菜好姑娘,只要是他想要的,顾南召便一一满足,为了供朴爷享乐,顾南召能当的东西都当了,现在真的是孑然一身。
顾南召带着朴爷下山,去了王城中最好的花楼——青坊。东郊的山火似是没影响到王城内分毫,天还没黑,青坊里边歌起乐响,舞不停。
“二当家找我作甚,讲快一些,我还得回去配药呢,那些牛都被你使唤坏了,牛蹄子肿的老大你可看见。让牛去拉伐倒的树木,不停歇一下,哪能这样使唤。”
他还得去东郊,便嘱咐嬷嬷好生伺候,晚些时候再来接人。
“委屈将军了。”匀舒想起史书上讲,帝将不合是常事,小皇帝假情假意对待顾南召的想法,在匀舒脑子里冒出来。他红着眼,一咬牙。“将军,要不我们反了吧!”
顾南召同禁卫军统领打过招呼后,勺起米粥,粘稠的米粥还冒着热烟,米香四溢,那些饿了一天的东郊村民无不垂涎。
这是第几个喊他造反的了……顾南召换好衣物走去拍拍匀舒肩膀,“说什么胡话呢,事情是有些难办,但还不至于如此,匀舒啊,我可是说过,我绝对不会造反的,做人要言而有信。”
“你快去找朴爷来,我呆不了多久我还得去东郊一趟。”
“开始施粥!”宋统领喊了一声,顾南召抬手拦住。
“看来小哥,不是务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