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叔叔。”念念很小声喊他，撑起身子，用那双圆眼睛看着他，“你可以当我的妈妈吗？”
小孩子马上眼一红撇嘴就要哭，罗羽钦把他的脸肉挤到一起，慢悠悠哄道：“可以勉强做你爸爸。”
小孩子不讨人喜欢，但念念很可爱，他喜欢念念。
“不可以。”罗羽钦这下真的笑了，“我当不了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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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六年秋末，公司出了点状况，整日忙得焦头烂额。那天刚结束了一场漫长的会议，推开会议室的门就接到了罗映雪的电话。
“嗯。”念念点头，“我觉得他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他凑过去环住男人的脖子，“叔叔，可以吗？当我的妈妈。”
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罗羽钦听到手机铃声会想吐。
他赶到罗逸轩的公司时，救护车也刚刚来。几名包裹严实的医生手拿绳索严阵以待，周遭聚集了很多人看热闹，围得道路水泄不通。
表情是那么认真，还带着期盼，搞得罗羽钦不知道该生气还是笑。
那一瞬间，罗羽钦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像一道飞速而来的细箭射穿了脑袋，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他想他可以也愿意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如果余生这样度过，他会觉得过去的痛苦都得到了幸福的补偿。而他不再是没有权利得到爱与祝福的人。
“我有爸爸。”小朋友不服气。又很快改口，“唔，多一个也行。”
，上床把小孩抱起来，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腹部。男人神情懒散，捏着小孩的两个小手晃，“自己睡觉还害怕啊？”
罗羽钦听着这些奇怪的话，毫无知觉地扒开层层人群。有人骂他，他根本听不见，麻木地向前挤，在人群中心看到了念筝——被绳索捆住的、发狂的、人们口中的精神病人。
“要杀人……”
“哥——”她哭得很厉害，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孩趴着趴着就要睡着了，打着小呼噜。罗羽钦轻轻托起，把他放在念筝和自己中间。
“把人的脑袋砸出血了……”
“咬人……”
第30章 30：相纸
罗羽钦心情有些难过，情难自控地把念念和念筝抱进怀里。
“叔叔，我没有妈妈。”念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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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你爸爸是不是很辛苦？”
“精神病……”
电话里的女声慌张嘶哑，语气绝望：“哥，筝筝他……”她哭得断断续续，平日漂亮的女孩子此时不顾及形象地哭嚎着：“哥……你快过来吧！”
躺下的时候念筝动了动，翻身过来，很自然地环住念念，和他头靠头，像过去很多个相依为命的夜晚一样。
“精神病杀人不用偿命……”
念念趴在他肚子上，乖乖点头。罗羽钦本来还不高兴他跑过来当电灯泡，看他这样也不忍心，捏捏他脸蛋，“怎么这么像小狗？”
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口，罗羽钦的心瞬间变得很软，向外冒着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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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的细节罗羽钦记不清了。那一天的记忆就像浸了水的塑料袋，沉闷模糊，令人窒息。
这下高兴了，小狗一样蹭罗羽钦，糯声喊道：“爸爸。”罗羽钦听到并没有反感，心里还挺高兴，觉得白捡一儿子也不错。
明天出门，没有，后天继续
“你怎么了？”罗羽钦听出她那边很吵，转身走到僻静处，皱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