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抱臂靠在墙上等得有些烦躁,他正打算转回院子里去找贺沢诚,远处突然走来了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
他反而觉得苦涩地侥幸,若不是他是贺沢诚的弟弟,贺沢诚未必愿意和他最后说一说话。
“你没办法的吧尼桑,”虎杖悠仁勉强地笑了笑,“不然我也无法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了。”
少年沉静的深蓝色双眸紧紧地注视着伏黑甚尔,压抑着一种翁然振鸣的尖锐,像一匹慢慢接近猎物的豹子,有一种无形的危险感由远而近地逼来。
“尼桑,我不会说什么威胁你留下来的话,”虎杖悠仁努力地平稳着自己的呼吸,“我知道你很怕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也知道你无法面对伏黑和宿傩。”
虎杖悠仁的撒娇功力贺沢诚现在充分体会到了。
而贺沢诚只是温柔地看了他一眼,秋末的风吹拂着绯色的和服,秋水木桥上,金发少年低眉垂眸美得像一副流动的画。
“对不起悠仁,我……啊!”贺沢诚说着说着被自己突然的尖叫声给打断了,摇着头哽咽起来。
“就当我做了一个荒诞又让人沉醉的梦好了。”
“尼桑我不想你走!”虎杖悠仁仰头看着金发少年伤心绝望地喊到,他声音沙哑,眼神充满了祈求。
“臭脸小鬼,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过你。”伏黑甚尔轻笑道,抬手拇指慢慢抹过自己的下唇。
伏黑甚尔手中凝出了黑色的太刀,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石子路的中央,伏黑惠也召唤出了式神,慢慢地走了过去。
“尼桑,我不是……”虎杖悠仁瞬间感到了一种无力,但他并没有伏黑惠那样被当作小孩轻描淡写地放过的愤怒。
“还是这么爱撒娇啊,悠仁。”贺沢诚想着小时候的悠仁崽崽到处乱跑,撒着娇要自己陪他到处跑的场景,不禁微微一笑。
“悠仁,跟上来,”贺沢诚登上木桥,回头对虎杖悠仁笑得有些伤感,“让我们最后说说话吧。”
“尼桑!我只有你了,爷爷已经走了,我只有你了你明白吗?”虎杖悠仁神色凶狠的脸上泪水不断滑落。
事情的走向有些失控了,虎杖悠仁对自己的留恋出乎了贺沢诚的预料。
家……
“悠仁应该有很多话对我说吧。”
刺猬头的清秀少年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高专校服,一手插兜微微低头,朝他快步走来。
“悠仁!为、为什么?”贺沢诚躺在小亭中的木桌上,眼角泛红地看着上方表情凶狠的虎杖悠仁。
咒术师骨子里的疯狂在他对贺沢诚的执迷中被激发了出来。
“那真是巧了,我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讨厌过你。”伏黑惠猛然睁大了眼睛,第一次露出了疯狂的神情,轻声道。
最后,虎杖悠仁看着贺沢诚穿过木桥走向角亭的背影,沉默地追了上去。
“尼桑,我好恨你的心软啊,又好庆幸你如此心软。”
伏黑甚尔却一点都不怕,他咧开嘴角,狰狞而快意地朝少年笑着,露出来森白的牙齿像鲨鱼一般透露着一种撕裂猎物的意味。
两人对峙着。
贺沢诚一手提起绯色的外衫下摆,木屐踩在木质的台阶上发出一声声清脆而沉闷的踏踏声。
“有这些人在,你早晚会再次被拉扯回漩涡中的。”
“我爱你,我不会趁机威胁你留下,”虎杖悠仁伸手拨了拨贺沢诚汗湿的金发,轻声道,“但是最后成全一下我吧尼桑。”
绯色的和服下摆和雪白的里衣被撩开,虎杖悠仁强健有力的手臂挂着贺沢诚的腿弯。白绢做的足袜有些滑,半挂在贺沢诚摇晃的脚上,就要滑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