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器械公司和这个地下实验室虽说是母子公司的关系,但是实验室毕竟触及到了道德和法律的边界,他们怎么敢在知道自己手握他们秘密的情况下去接触解雨臣?DNA没有得到核实,他们接触解雨臣是为了什么?
自从进入了这一层实验室,他和Mia之间的通讯就中断了,但是监控室比较特殊,信号并没有被屏蔽,他感觉自己又烧起来了,耳机里同时传来嗞啦嗞啦的杂音,他一时分不清是耳机的噪音还是自己的耳鸣。
语气像是在评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Mia趁他自己吓自己的时间,把斯图加特那边的监控传到黑瞎子的手机上。
黑瞎子笑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应该欣慰,只是伤口实在是扯得他太疼了。
突然,Mia一声爆炸般的“不好了”在耳边炸开,黑瞎子不满的揉了揉耳朵:“炸弹贴着你耳朵爆炸,你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解雨臣的声音里也保持着礼貌:“我们离婚了。”
解雨臣谨慎又冷漠的答道:“我还以为他失踪了,真遗憾,他还很年轻。”
“你还有闲心说这些?”Mia那边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他们越过我,直接联系了解雨臣,你一直没消息,解雨臣现在估计已经在总公司斯图加特那边落地了!”
一个噩梦一样的念头突然扼住了他的咽喉——解雨臣会不会是为了找他才主动和他们接触?
但是这个念头稍纵即逝,他对解雨臣的判断力和大局观有十足的自信心,毕竟他连自己的悲欢都要放在责任之后。
想到解雨臣,他靠在监控室的角落里,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嘴角。
而他也兜兜转转,跋山涉水,将死之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的使命或许是见解雨臣一面,或者死在路上,或者见到后死去,但他总是要见他一面。
会议不欢而散,右下角的监控显示着停车场的情况,解雨臣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黑瞎子想说不定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或者未来会有像今天一样的很多面——他看着解雨臣,而解雨臣毫不知情。
“哦,真遗憾。”经理浮夸的说,“最近在我们的工厂附近发现了一具男尸,我们怀疑是您先生。”
收声设备倒是还算可以,解雨臣用英文流利的和总公司的经理交谈,两个人相当虚伪的寒暄一番,经理突然不怀好意的一笑:“您先生还好吗?”
监控里的解雨臣缓步走入会议室,黑瞎子破天荒的觉得钱多还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可以买一个屏幕大一点的手机,把解雨臣的脸看得更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