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神明遗留的善意，但其实，他从未见过神明。
他的脑袋靠在礁石边，离叶简的手只有一点点距离。叶简看着看着莫名有点手痒，很想拍拍他的脑袋。
叶简微微一怔。
影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游到礁石边。
……不行，他是个有鱼的正经人，不能随便摸别人脑袋。
叶简十分无欲无求地收回手，思索一下，问出一个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可以告诉我，神明为什么会陨落吗？”
想到这里，叶简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一点小炫耀：“我也有一条鱼，他平时生活在海里。我想去陆地的时候，他会陪我一起去。”
叶简偷瞄一眼海水之下。
叶简有时候会去回想，如果那时的他能早一点得知这个消息，也许……就不用和他的鱼分开。
叶简又道：“你一直生活在海里吗？”
叶简：咦，有点可爱。
要摸也回去摸他的鱼。
“不过，我们已经来陆地很久很久了。”说到这里，叶简微微垂眼，“等我醒来以后，要带他回海里，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叶简看着影子，影子看着他。
不过，他家大人鱼更可爱。
数秒后，叶简轻轻开口：“你是神明吗？”
不知道那下面是人类的双腿，还是尾巴。
。而他正坐在礁石之上，被温暖的大海包裹。
影子听到这句话，抬起脑袋，依然安静无声地注视叶简。
当年，神明的陨落太过突然，一切都在毫无防备间发生。
海洋无边蔓延，一道雪白的影子从海水之下浮出，腰间以下隐没海水之中，无法窥见。
什么也看不见。
影子依然没有回答，上半身靠在礁石边，歪头打量叶简。
影子安静地倾听叶简的话，半身埋入海面，海水微微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