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间必有的事情。
曲风风眯了眼睛：“阿颜……”
“走吧，去找找醉生梦死。”曲风风道。
衣裳有些小，料子也不算好，至多是颜色瞧着还帅气些，不过鞋子选的不错，正好合了曲风风的脚。
醉生没有了梦死，窑子里也没有了叶兰亭。
他开口有些苦涩，可曲风风只是沉闷着告诉他：“你又不是没看过那些话本子，为什么还要问呢？”
。
“风风，”陆颜真走累了就靠在一旁的断墙上，合上眼睛喘着气：“你知道南隅山是怎么被灭族的吗？”
“可是，”陆颜真激动的抓着曲风风的衣袖：“话本子里面说过，两国开战，要么举旗投降，要么抗战到底，那敌不过的一方极有可能会被屠城。”
可陆颜真摆摆手，独自一人踉跄着朝前走着：“别喊我，让我静静。”
这也是南隅山经历的事情。
“人间常有这样的战事吗？”
陆颜真定睛一瞧，面前这幢破楼确乎为大半年前的醉生梦死，可那时候的醉生梦死那般欢快，现如今都是尘土。
多么声势浩大，曾经那样繁华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
他俩一前一后，在一片废墟里找着人烟，在这偌大的顾泽城里，显得尤为萧条。
却没有梦死。
可他真的，没有料想过人间的事情。
“该不会，这儿真被屠了吧……”
“哐当—”一块破旧匾额从门上掉了下来，差点砸中陆颜真，老陆心有余悸，正准备踹那块不长眼的匾额时，却在匾额上找到了几个字。
醉生……
他的步子不稳当，似乎马上就要摔倒了一样。
譬如战争，譬如死亡。
陆颜真独自呢喃着，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更别提会有那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名场面，于陆颜真而言的大半日，却是凡人的浩劫。
他被困在无涯岛三千年，没有好好瞧过外头的风景，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那些存在话本子上的事情，今天终于看了个干净。
他松开手，踉跄着朝后退了两步，有些难以接受。
“多谢。”曲风风难得有了笑意，出手将原先陆颜真的袍子又盖在陆颜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