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为了自己心底的一丝“亏欠”,亲自来了C国。
“瞿苓年,你常年居住国外,连‘猫哭耗子假慈悲’这句话都记不清了吗?”
不远处,顾钟逸站在阳光下,靠在车边等待。
“我不要求你们感恩戴德,可至少不该这样反咬一口。”
悉数信息一股脑地塞入他的大脑,叫他无可招架,措手不及。
林郁星再次打断他,以牙还牙地揭人伤口:“说到底,你这种人更可怜。你的过家家游戏,又能玩到什么时候呢?”
瞿苓年自认仁至义尽了,他甚至宽慰林郁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我明白,你哥哥的死,或许对你打击很大,让你口不择言了。”
最后这一句话,直戳林郁星心中的伤口,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D市的车祸案,昨晚昏沉中听到的对话,瞿苓年所说的一切,包括顾钟逸曾经的失口之言与廖延对自己的称呼和动作,等等。
“你——”
林郁星挂了电话,毅然地离开了包厢。
林郁星面色苍白,步伐绵软无力。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留在这里,咬着牙快步走出了咖啡厅。
一时间。
今日天晴。
他素来是喜欢给一棍子再给一颗糖:“我能够理解你。”
与哥哥分别的真相就像一块沉重腐烂的破布,揭开时,谁都不好受。
他不懂这些孤儿为什么总是这般不知足,给得越多,便贪得越多。
瞿苓年根本不知道林郁星是从何得知这些的,在他愣怔之时,林郁星毫不留情道:“你的施舍,还是好好地给自己留着吧。”
时光静好,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林郁星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孩子了,他不再好糊弄。
瞿苓年听林郁星不说话了,便咄咄逼人地反问:“当年在福利院中,你除了给懂事的他添麻烦,还给过他什么?而我至少养大了他,给了他最好的生活,这还不够吗?”
有没有想过,他会死,是因为他要回国来找你,不是我造成的。”他故意一针见血,幽幽然道,“归根究底,是因为你。”
林郁星驻足,忽而呆呆地看着顾钟逸。
可林郁星的心情像是盖了一层乌云,透不出一点光亮。
林郁星猛然一怔,瞳孔微缩。他生生咬紧了牙关,止不住地屏住了呼吸。
这难道还不够吗?
他和林郁恒是如此,瞿苓年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