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以为这里是关关难过的,莫非对于他们这些男倌不受限制么?
景玉柯甫一看,微微蹙眉。
四皇姬景玉柳看着自己三姐病恹恹的样子,和之前的风貌大不一样,难得掉了几滴泪。
钟淮轻轻搂她,景玉柯有些不耐,她现在并没有感觉到这里有哪些新鲜的乐趣,能够让人沉迷进去。
一个两个去倒是没事,但现在景玉机也是那里的常客了。
她点了点竹帘,波动里,隐隐看见对面人影交缠。
“殿下,”他在她耳畔轻声耳语,“二殿下最近都很郁郁……”
明显,他变了,服饰还是气质,应该说万象一新吗?
“这就是顶楼的密钥吗?”
景玉柯和四妹景玉柳再去看她,正好与景玉棋的父君祝氏错开。
景玉柳双眼陷入那煊赫里,浑浊里却又反射出坠星。
“景玉机呢?”
“你……也能上到这顶楼了?”
多日不见,钟淮的一身白衣多了些坠饰,还是白衣谦谦,但是缝上了银线金丝,就连他发髻上的簪与冠,都镶嵌了宝石和翠玉。
这里的雅间还要比下头宽阔私密很多。
祝氏也是一名美男子,却是从舞伶提拔上的,对待皇姬们那诚惶诚恐的态度,让景玉柯等人都先一步安排好时辰。
倒真的,夺目耀眼。
“两位殿下的银票很好使,在这有意阁里,我即使是处子也能活得轻松点。”以前他还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华,现在却有些看不清的态度。
“这几日二殿下不常来,我在下面坐着,却听见说玉柯殿下来了的。”
前面还为三妹的事情感怀伤事,现在又跟男倌胡搅到一处去。
那竹帘直接将一室切成两半,隔绝了两边的声音,很蹊跷的竹帘。
她道得轻,床上的景玉棋已经阖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自从被创伤以后,她一贯是嗜睡的,病容令人心疼。
她们虽然与景玉棋有一些姐妹之情,但这亲情却是极为吝啬的。
有意阁的顶楼,并不是有钱有权就进得去的。
很多人都言,触景伤情,都是从他人身上看到自己。
“玉柯姐姐若也存有几分好奇,那就跟着来吧。”
“你怎么还是处子身?”景玉柯问道。
“沾殿下的光,我才上得来。”
一把漆黑的钥匙。
四皇姬拭了拭眼头的泪,她本就是面色发黄,一片泪湿以后,面上光泽是有了,但就像一块腌渍过的陈皮。
景玉柯和景玉柳对酌,落座以后,便有两个男子来迎,样貌身量都是对着女人的胃口长的,只是其中之一是钟淮。
景玉柳第一次在景玉柯面前和男子做爱,急不可耐。
在君后的千秋宴会上,有一个人是缺席的,就是受了重伤的三皇姬景玉棋。
景玉柯看过方子,回过身,便看见她的那几滴泪,从纵欲浑浊的眼里流到泪沟,她默然不语。
那颗守宫砂,还好好立在那里。
“呵。姐姐莫非是小瞧了我们?”景玉柳意有所指地笑,景玉柯还来不及品她的语气,却看见她冲着自己摇晃手里的钥匙。
景玉柯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显然,那漆漆点墨的眸子里念着她。
“姐姐,你不好奇吗?”景玉柳看她,“好奇那有意阁顶楼。”
景玉柯沉默,钟淮却突然托着她的下颚,吻住她的舌尖,竹
四妹本就是易喜易怒的性子,景玉柯看了她一眼,道:“又去有意阁么?”
“真是疯了……”
景玉柳这样贪图好色,竟然也是这种脆弱的人。
她们终于去到了有意阁的顶层,这里的金碧辉煌似乎比宫里还要璀璨,屏风都是暖玉的。
景玉棋的境况比先前要好,面色红润了一些,只是说话时有气无力,只能让人附耳去听。
她也是有欲望的,却不像她妹妹这般如畜生一般随时交欢。
并不想多一份寒暄。
两人坐了一会便走了,谁知还未出那门,景玉柳却对景玉柯道:“姐姐今日有事么?没事的话,我们不如去有意阁坐上一坐。”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慵懒松散。
景玉柯看他,到底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蛊惑的花样翻了新,她摸着他的手臂,翻开他的袖子。
他跟她分享另一个皇姬的事,反而让她的抗拒慢慢放了下来。
景玉柯缕了一下发:“顶楼?先前玉棋也说过顶楼,莫非,你们都上得去了?”
景玉柯虽瞠目,但钟淮却很快把卷帘放了下来。
景玉柳自然不记得见过钟淮的,她满心满目是另一位,也是只藏在这有意阁顶层的金丝雀,同她介绍,叫做江知廷。
“好了,”景玉柯向前踏了一步,“你这样,又是白白哭伤了眼,难不成,还要玉棋来安慰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