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草以为他怕的直哭,胡乱在他脸上擦了擦,语气低低:“不许哭,听见了没?”
棠华动了动嗓子,蠕动出三个字:“小哥哥?”
他眼前的胶带被撕去,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软着身子,向来人靠去。两个人都是半大的小孩子,他却从对方身上嗅到一股无比安心的味道。
棠华意识沉沉,只觉得周身舒畅起来,自由的风终于涌进这个狭隘暗黑的空间。
棠华摇头,幅度很轻,聊胜于无,没让对方察觉。
他胡乱抱着这个小孩子,只觉得对方瘦的惊人,用自己体温暖着。
竞争对手要棠家永无安宁,席凶徒要钱,两人一拍即合。
斐草没看清他的脸,略带嫌弃推了他一把,又“嘶”了一声:“你怎么这么烫?”
“英雄”斐草冷着小脸,声音很低:“喂,你还能动吗?”
三!
车上被放了炸药,早已被算好时间引燃,这是一辆开往地府的车,车上的人,本都在生死簿上,已写好了一个必死的结局。
自然是背后有人谋划的。
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他把手按在棠华的眼上,言语冰冷,但棠华却从中听出一股微不可查的温柔,不受控地流出泪来。
车开到林子里。
斐草小声问:“你怕不怕?”
这里很黑。
“……我一会抱着你,就算摔下去,要死也是我先死,给你垫着,一点也不疼,所以不许哭,给我憋回去。”
斐草抱着棠华跳车,身后是刀山火海,烟雾滚滚,火焰“兹拉”烧毁了他的衣服,周边是林木叠叠,遇火即燃,顺着风,势头嚣张。
,这车有些年头,他用小刀三下两下破坏了车后的锁。
炸弹上已经在由绿跳红,倒计时:
那么,心狠手辣的幕后黑手会这么相信一个见钱眼开的恶徒吗?
那么,他又是怎样躲开棠家层层的守卫,将里面千娇万宠的小少爷绑出来的呢?而这个时机,怎么又刚好又赶上棠家腹背受敌,棠父无暇回家的时候呢?
绑匪姓席,他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和棠家完全是天上地下的两个阶级。
一!
斐草:“怕也没办法,想活的话,我们就要跳车。”
他下意识向来人看去,只觉得黑色人间里,他是唯一的英雄,将光带给自己。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