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记得昨日有人故意换子,最后落得一日不得进沈府的下场,这人是谁啊?”沈棣棠还要说,却被外面守着的丫鬟话给打断。
大豫三百一十五年,西北城。
“是吗”晏或将棋子换回来,又落一子,“如今可还行。”
算算时间他来西北城已经一年多了,于棣棠的三年约定也将将过半,看来要加快速度,把这群外邦人打的屁滚尿流才是。
“什么?”沈棣棠站起来。
沈家为了不惹出事端,将许映乐和沈棣棠都囚禁在内院,而晏或晏国公府困不住,就只能由晏国公夫妇二人声泪俱下的将人困在府里,等到大婚那日,再放出来。
“你这是仗着映乐棋艺不佳便要糊弄。”沈棣棠在一旁观战,取笑晏或。
景奂收到皇城的信件,哈哈大笑出来,晏或这小子不愧是动作快,今日已经说动父母去了沈府定了亲事,只待他回去就能圆婚。
待到完婚,你和阿或的婚事也照常办,你依旧
“可是下到这里,只能赢半子,若是下到我方才的地方,在走两步可赢三子半。”许映乐不服气。
“这一子不该下这里。”晏或将许映乐方才下下去的棋子换到另一处,“下这里,便能将死。”
……
“阿或,晏国公府上下几百条人命,你的当真不在意吗?若是抗旨不尊,都是要丢脑袋的,你娶了沈家的嫡子,那认的义子做侧室入我们府门,也是可以的,原本他的身份做正夫就是抬举了,而现在正夫是他义兄,也不会给他半分难堪,这样也能皆大欢喜。”
院子里许映乐收着棋子,质问晏或,“你早知道这个消息?”
“晏国公夫人是想来劝我让阿或同意婚事?”许映乐不蠢,自然是猜到了。
“映乐。”晏国公夫人有些无奈,他们劝不动儿子,就只能让映乐去劝,映乐既然喜欢他儿子,那肯定不希望他死。
可沈大人自回来面色就一直不佳,景奂成了将军本该是高兴的事,但皇上今日召见他特意问了他家的棣棠,与景家这门亲事怕是不成了。
对晏家来说,从一个冒牌换作正牌是再好不过,对沈家来说,攀上了晏国公府也保住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不让皇上猜忌,也是再好不过。
沈棣棠按捺不住,往父亲屋里跑去,他知道父亲一定也知道这个消息。
晏或摇头,“我又非身在西北城,自不可能比皇帝还要早收到消息,但前不久收到景奂的信,说马上就可以决胜一战,赢了就能回来。”
“公子,胜了,西北城战事胜了。”
只要他和沈棣棠的婚事一日不办,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许映乐自皇上赐婚起被关在内宅,老爷夫人怕他与公子在一处影响公子,便将他们分开关着,此次赐婚来的突然,白日他们三人才相见甚欢,为景公子能班师回朝高兴,晚上便成物是人非。
皇帝赐婚晏家晏或与沈家沈棣棠,婚期在半月后。
只是方才棣棠那般开心,沈大人到底是没有托出实言,若是猜的不错,今日皇上的旨意就要到他们府里,大喜大悲,不知棣棠是否承受的住。
可于个人,晏或,许映乐,沈棣棠,景奂四人来说这则圣旨无异于晴天霹雳。
门被关上,晏或颓然靠在门上坐下,皇权莫逆,唯今之计只有等,等到景奂赶在他和棣棠婚事前回来。
等到了心上人归来,原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事。
“棋场上你来我往,本就是瞬息万变。”
嘎吱——许久不见打开的房门开了,许映乐遮住眼睛,缓了好一会才放下,门外来客他认识,是阿或的父母。
“那你不早些告诉公子,公子这几日夜不能寐,就怕景公子不能准时回来。”
“正是,这是皇帝赐婚,我们都是臣民怎么能够抵抗,映乐,你想想此次抗旨可晏沈两家都要遭殃,难道你忍心让养你的沈府出事,让阿或出事吗?
“……”被反将死了。
“我说了要娶映乐做正夫,其他人万不可能,更何况沈棣棠是景奂喜欢的人,景奂不日就要回京,他走时百般托付希望我帮他照顾棣棠,现在我若是娶了棣棠,我又如何对的起景奂。”
“外邦投降,景将军大胜,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外面都传遍了。”
许映乐想想公子先前高兴的样子,的确不晚,苦尽甘来公子等了三年终于是等到了。
可无论哪个,他们不愿妥协。
圣旨的确是当日来的,不过不光去沈家,还去了晏家,两家人原本就是要做亲家的,只是这成婚的人却换了一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皆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只是娶亲,你要是不答应就是要砍头,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安心在家呆着等着婚期,我不会让晏国公府几百条人命陪你儿戏。”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看现在知道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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