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师没有指名道姓，但同学们依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这次只有很少的人在笑，大部分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范老师没有骂我，”慕晨叹气，“相反，她跟我说话还挺温柔的。”他走神范老师温柔提醒，张思静认真听讲结果被指桑骂槐，所以范老师真的重男轻女？
他们商量完这件事，门口张思静正好从办公室回来。不高不矮的女孩子埋着头踏入教室，那张偏圆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的只是麻木。
傅易寒道：“寻求心理平衡。”
然后不出所料，范老师又指桑骂槐地骂了她，说有的同学上课不看老师，脑袋低得都要钻进书里了，要是自己看书就能弄懂还要她这个老师干什么，休学回家自学吧！
傅易寒皱眉：“拒绝也要说。”
然而。
或许是因为在范老师讲课时低头看书被点名骂过，这次上课后张思静几乎一直抬头注视着讲台上的范老师，期间还时不时点头表明自己有在认真听讲，连记笔记都要挑范老师回头板书的时间，记完又赶紧把头抬起来。
要慕晨评价，张思静这学习态度端正的不能再端正，至少比他端正，能排进班上前三。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他们坐后排的四个人听见。
巧的是，只要不说他扰民，慕晨也很少考虑其他人会怎么想。
他想了想，傅易寒自己猜到的，应该不算他说出去的吧？于是点点头承认：“嗯，她问我开学那段时间范老师叫我去办公室有没有骂我。”
见此慕晨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慕晨也是这个想法。
慕晨：“到时我们提前跟张思静说一声。”虽然可能要违背张思静的意愿，但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许易挺同情张思静，积极出谋划策：“午休吧，午休的时候老龙一般都在办公室，而且时间充裕，免得没说清楚。”
两个人都被骂了张思静还能安慰自己范老师是性格如此，但若是只有她遭受那种对待……
所以他哪里是关心同学……
早上第一节上班主任老龙的数学，第二节就是化学课。
饶是如此，范老师却并不满意。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在范老师上课的时候明确指出她做法不对？那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同样转过身体的许易听见这句话，瞪大眼语气不忿：“范老师骂你了？！”
这个笑可能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范老师说的内容好笑而已，然而对张思静来说却像一把冰冷的剑直直插、进她的胸口。
大概意识到全程看着范老师也不能使她满意，张思静接下来不再刻意维持抬头的姿势了，除非是看黑板上的笔记，不然她便一直垂着脑袋，与前半节课的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很快午休时间，同学们去食堂
许易正想就上课时的情况问问慕晨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面便传来傅易寒的声音：“慕晨，她昨天就是因为这个找你？”
她难堪地低下了头。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范老师又把张思静叫去办公室。
傅易寒笑意清浅，没跟慕晨解释要是不把情况告诉老师，张思静势必还要承受来自范老师的压力，她承受得了还好，承受不了想找人倾诉，会找谁？
这时旁听完全过程的褚长安开口：“我会找时间把情况告诉龙老师。”身为一班班长，同学的学习态度他不想管，但张思静这种情况，既然他知道了就不能视而不见。
这种情况就不能听张思静的个人想法。不用独自背负秘密，他内心其实松了口气，眨眨眼睛开傅易寒玩笑：“没想到你这么关心同学。”
慕晨惊讶地回过头。
他刚亲眼目睹了范老师针对张思静的行为，先入为主认定范老师把慕晨叫去办公室就是为了骂他，而且骂的很难听。
而比全班所有同学知道得更多的慕晨感受不单单是迷惑，他还为张思静的处境感到焦心，再被范老师这么“教导”下去，张思静再爱学习都要变得厌学了！
再又一次板书完转过身后，范老师看着下方教室中间忽然脸色一变，说：“有的同学学习不认真，上课就只知道呆痴痴地望着我，望着我干嘛？知识点是写我脸上了？”
听到发小没被骂，许易这才放松不少，但还是有点不明白：“范老师针对她，张思静问你干嘛？”
和心上人连麦写作业，睡前还有对方低沉温柔的晚安哄睡，慕晨当晚睡眠质量再上新高——梦到傅易寒了嘻，第二天起床后精神奕奕。
她视线方向十分明显，大家都知道范老师说的是谁，哄然大笑。
座位上青年眼神笃定，显然只是从他口中做最后的确认。
慕晨：“昨天我跟她建议将情况告诉老龙，她拒绝了。”
有头天晚自习前被张思静叫出去对话的经历，慕晨在这节化学课上下意识地关注起范老师来，然后心情沉重地发现，范老师好像真的在针对张思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