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师:“......”
父亲打她虽然很凶,但不会往死里打,妈妈就不行了。
几十名山民如临大敌,纷纷握紧农具。
小草没求饶,她脸瞬间肿了,目光死死盯着节目组众人:“叔叔,求求你们,我妈妈会被打死的。”
其实众村民也不知道怎么办,来这里,都是想到可怕的后果,因为共同的秘密才团结。
节目组领导立刻挥手:“快,按照这位老乡说的,把摄像机给他。”
那名年纪最大的男人皱眉:“东子奶奶,别多管闲事。”
两人凑一起嘀咕了几句什么,年长男子忽然重新变的客气,甚至道歉:“当然可以,各位不好意思啊,刚才太心急,我代表大家伙给你们赔个不是。”
“可不嘛,别看来咱们村几十年了,心从来都不在这。”
那是他们的半条命呀。
真够狠的,还想着警察来了能再要回来。
“给老子闭嘴。”小草父亲咬牙切齿低声骂道,他不由分手捂住女儿嘴巴,转头向众人笑笑,“别听小孩子胡说,你们赶紧去忙吧——哎呀,敢咬老子,老子打死你。”
县领导三个字成功起到震慑作用,对于几乎没出过几次大山的众村民来说,县长就是最大的官。
众人也没个注意,看向年长男子和小草父亲。
她有种直觉,等节目组的叔叔们走了,妈妈好像活不了。
有村民忍不住低声道:“外人就是外人,关键时刻靠不住啊。”
“我听奶奶说,她年轻时候可倔了,怎么打都不求饶。”
年长村民目光不再那么凶狠:“那你们也不能私闯民宅,小草妈妈疯成这样,让外人看到影响太恶劣。”
再想想录制节目之前,县里特意来人叮嘱,态度一定要好,尽力配合。
说到底,他们是一群住楼房的城里人呢。
直播信号中断!
“早些年跑过好几次呢,有了小草父亲才安分下来。”
梁星剑深呼口气,张开双臂拦住要冲上前的节目组工作人员,沉声道:“有话好好说,杀人犯法,打人也犯法,如果我们在这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县的领导肯定会追究,到时候,谁都跑不了。”
“口音就听出来了,几十年了还没改,养不熟的,据说她老家人都死光了,不然早走了。”
梁星剑立刻点头:“的确我们错了,考虑不周,要不这么办,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出钱,多少您说个数。”
杀人犯法这点道理他们还算懂的,对方十几个男人,他们几十个,己方虽然有优势,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梁星剑不缺演技,爽快挥手:“都是误会嘛,以后还得各位老乡配合。”
别人碍于辈□□份不方便动手,他可以,仗着年轻力壮,双手拦腰抱住母亲往屋里拖。
小草父亲一言不发,把人推到屋里,反手挂上门栓。
耽误的这会功夫,节目组众人终于赶到,梁星剑跑在最前面,见到如此场面脸色一变。
她眼神看到了那个被保护在怀里的熟悉身影。
一巴掌扇在亲生女儿小脸上。
“钱的事再说。”小草父亲明白自己得出面了,他看向屋内的几人,“先把那个机器给我。”
节目组众人顿时一愣。
他还想着让节目组继续拍摄。
儿大不由娘,或许十几年前可以。
红娟老泪纵横,她看着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第一次哀求儿子:“儿呀,你可不能做糊涂事,听娘的,让邻居们走,娘保证,绝对不让他们把事说出去。”
然后,就看见对方举起锄头,狠狠砸下。
众山民被她气势一时压住,的确,这是别人的家,纷纷看向小草父亲。
干戈暂时化为玉帛。
这话引起众人共鸣。
平常打习惯了,他感觉打孩子很正常。
都忘记了还有两个关键人物。
小草父亲面色阴沉:“娘,这事你别管,赶紧回屋里去。”
摄像机价值不菲,但比起生命安全算不了什么。
摄像机破裂的声音让双方都暂时有了安全感。
小草忽然哭喊:“叔叔,把我妈妈也带走行吗?”
发现村民放下手中农具,梁星剑慢慢把小姑奶奶拉倒身边,温声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具备任何可把人打残的农具,瘦弱身子硬生生推开闯进石屋的儿子以及三四个男性村民。
“这是我的家!”红娟准确找到说话的人,因为太过愤怒,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指着门口大喊,“从我家滚出去。”
今天就是死,也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这条命本来就是她给的。
红娟使出了浑身力气,可她七十四了。
两名摄像师如遇大赦,他们不敢太靠近,距离老远把摄像机放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