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无能地恼怒，”段轻名的语气听不出恼意，“有时我甚至想，也许当初就不该救你。”
顾平林道：“你也就只会恼羞成怒了。”
脚步声消失的同时，顾平林终于放松身体，站立不稳，向身后的墙靠过去。
“当然。”顾平林道。
“他不会杀我，”顾平林心知段轻名是故意，及时打断他，“蓝非雨你先离开。”
顾平林紧抿唇。
墨青背叛我，让顾掌门独自承受后果，他方才可还在为你求情呢，还是，蓝谷的后代都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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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顺势贴近来：“你杀不了我，也不想死，这样鲁莽地冲我动手，是要做什么呢？”
“当然，”段轻名慢步走到顾平林面前，俯身，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我们可是师兄弟。”
顾平林扣住腰间那只手。
眼睛看不清，其他方面就变得分外敏感。纵使隔着衣袍，顾平林也能感受到那只手传来的凉意，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不够”……他强行压制着这股本能的冲动，站稳后便立即推开那手，不肯露出半分异常，吩咐蓝非雨道：“你去灵心派找周山主，就说我已有安排，让他们不可轻举妄动。”
蓝非雨冷哼：“若阁主要罚，我愿……”
段轻名道：“看，灵心派永远是威胁你的最好的理由，你这么聪明，却任由弱点左右自己。”
熟悉的气息变得诱惑，顾平林不动声色地后仰了身体，尽量拉开距离：“你也够聪明，不是同样被利用？”后背猛地撞到墙上，疼得他低哼了声。
“说这种话，是确定自己能出去。”段轻名道。
“你不会，”段轻名握着他的手腕，低头在他耳畔道，“你怎么能死呢？你死了，灵心派一定保不住，陈前，步水寒，常锦心那群蠢货怎么办？就算我愿意同归于尽，你也不想死啊。”
蓝非雨不再多言，告退。
藏在身后的手被扣住，强行带出，血从指缝流下，已经在身后滴了一小滩。手被迫翻转，有什么东西拨开他的手指，失去真气保护，瓷片深深嵌入掌心，整个手掌血肉模糊。
“用意志压制本能，”段轻名笑了声，“这就是你的选择？”
蓝非雨也不算笨，闻言冷静下来。
对面人道：“我应该为你喝彩吗？”
瓷片落地，声音清脆。
顾平林寒声：“我的选择，是跟你同归于尽。”他猛地抽出手，用瓷片扎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