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从皇宫出来的时候，脑子还昏昏沉沉，就算是脑子风暴了一整天，这件事情也还是未曾消化殆尽。
沈约失魂落魄地回想当年的细节，发现当年的郑隐基本上天天来找沈约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问一句沈沅沅的行踪，当是沈约还只是以为郑隐羡慕他有这样好的姐姐。没想到。
“称孤道寡，煊赫一时，难道真的比这些重要吗？”
如果说这真的是轮回的话，那为什么只有他和季寒，却没有谢微之和奚盐呢？在书灵献祭大水得治之后，他们又去了哪里呢？而大水既然已经得治，那为很么现在的寒山又是大水肆虐频繁呢？
他不相信那是梦。
他看看书房窗外一望无际的天，“但是后面我就习惯了。把面具戴在脸上，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写在心里。”
沈约好像有些不情愿听季寒说话一样，但是却看着季寒。
沈约忽然不明白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唐夜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遁叶，我知道，你的不得已、你的一切都是来之不易的。但是唐夜多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他，还有这次寒山的事情，我不相信唐夜会行刺你。
沈约忽然觉得脑子进了浆糊，他道：“遁叶心爱之人？”
“这不可能。”
郑隐忽然开口道：“我当年确实喜欢沅沅姐。但是，当许均泽来找我的时候，我喜欢谁都不重要了。”
郑隐的唇动了动，但是又什么话都没说。
季寒走近沈约，摸了摸沈约的脑袋，语气淡淡道：“因为陛下当年亲手放弃了心爱的人。”
“遁叶，你......你当年，喜欢姐姐？”
灵台神境，极寒之域，季寒谢微之奚盐顾凛......真的是个梦吗？
“那唐夜呢？”沈约沉默半晌，才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江山社稷面前，所有情爱都是一纸笑话。
“杳杳。”
“唐夜”二字，像是最深重的荆棘，缠在郑隐的心上很久很久，就到连郑隐都有些恍惚：他是真的喜欢，还只是利用？
沈约被气笑了，他看着郑隐，道：“但是，唐夜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你，燕云也未曾造反。而且，我问的是他这个人，不是燕云。”
沈约问着郑隐，像是在拷问着自己，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看向季寒，他怕难受。沈约知道自己还爱着季寒，特别是经历了在神境幻梦的事情之后，这份爱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害怕的东西，从来就不是他们是否相爱，而是他们之间到底隔着的东西。
郑隐闻言，微敛眸，不回答他的话。
他是神侍阿约的时候与奚盐一起被寒山村民刺心断腿的事情，和五年前他在寒山听说的传说基本上相符，但是......
因为许均泽要娶沈沅沅，所以郑隐通过这桩婚事，得到了许均泽的许诺与忠心。
郑隐道：“在政局上，燕云拥兵自重，不除不行。如果燕云与大月联合，攻打大燕，大燕便万劫不复了。我不能为大燕留下这些隐患。”
沈约没有得到回答，但是得到了一个承诺：郑隐会在燕云兵权削弱的前提下，放了燕云王回燕云，不会伤害他的性命；唐隽虽然如今被关宫中，但是等燕云王回燕云便会放他回燕云府；而杨听昶，只要杨家在最后清算太后党的时候站在季寒这边，荣华依旧，不载追究。
究竟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沈约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郑隐，发现郑隐眼里的哀伤是真真实实存在着。
沈约心中那个洪水野兽的阀门像是开了一样，他放软了声音，道：
只是他觉得奇怪，明明之前，是他和季寒进虚净岗然后遇到奚盐，再到三生门见到了冰棺里面的谢微之.......
季寒却忽然说话了，道：“杳杳，你知道青州王为什么会成为陛下的人吗？“
为什么最后他醒来，竟然会是这样的呢？青叶说自己是季寒带回来的，说不定，季寒能告诉他自己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遁叶当年喜欢的人？可是那样和姐夫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