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低下头，认认真真盯着沈约的眼睛，没有解释那句话。但是沈约却听懂了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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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似乎对他现在的状态极其感兴趣，眼里竟像是有冰化开了一样，尽管光是微弱的，但是也能看到他眼里的淡淡的笑意。
“所以，教我吧。”
但是话出口了，沈约简直想打死自己。他明明想问的是别的，比如说现在神境怎么样、他认不认识奚盐、谢微之现在还好吗，但是看着被季寒刚刚搂紧的动作震得不知道自己的脑子融成了什么一样。
顾凛闻言反应过来，道：“对了对了，你不说我还真的忘记了。灵台给了我一个留讯羽，让我等你醒了给你。”
沈约这下子心中倒是平静了不少，但是都换成了惊诧：“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话说出口了，沈约才觉得似乎这样说有些不礼貌，只好闭上眼睛，在心中将自己谴责千万遍。
“真的抱歉啊，小阿约，”顾凛将一串钥匙塞进沈约的手上，笑得十分荡漾，“安置你在极寒之地里是是为了给你养伤，想到寒儿竟然恰好那日醒来。他刚刚醒来，什么都不明白，如果有什么冒犯了，还请多多担待。”
沉默是脸上的绯红，只是在黑暗与微光交杂的地方，他勉强找回一丝理智，然后抬起头认真看季寒。
所以。
“......”季寒出乎意料地又回答了他的问题，“不知道。”然后起了身，语气淡淡道：“所以，你能教我吗？”
沈约以往与魔域交集不多，知道魔域之主顾凛和谢微之一样，也是个疯子，没想到对他一个神侍竟然也是温和有礼，听他提到季寒，心中也有些郝然，道：“不碍事......只是，殿下，我家君子有什么托你转达给我的吗？”
“我沉睡许久。”
微之曾经沉睡过一次，醒来的时候，差点要跑回人间继续当将军。还是灵迁好说歹说才留下他，在沈约和众半神的引导与教授之下，才终于变得正常回来。
在不知名的冰雪融化的地方，一株杏花怒然开放。
沉默的静谧没有持续很久，季寒的声音像是夹杂着疑惑，但是又极力用成斤冰一样的冷淡覆盖得片甲不剩：“......喜欢，是什么？”
沈约被蛊惑似的，点了点头。
沈约觉得脸上在发烫，他用手捂住脸，道：“教你什么是喜欢......可是，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沈约曾经听说过，一旦神从沉睡的状态中醒来，经历上千年甚至是上万年的休眠状态，忘记曾经习得的情感事故，更有甚者甚至会连最基本的语言都会遗忘。
“砰。”
那双眼睛明明清冷十分，却像有着奇异的魅惑人心的力量。
沈约猛然睁开双眼，对上季寒那双清隽冷淡的眼睛，他眼里像是有淡淡的疑惑与一丝丝的认真，冰棺散发出来的星光落在他眼中，还是那么冷清，却隐隐有着炽热的东西。
其实沈约是想看从他口中能否问出和识海中那人同样的回答。
沈约知道季寒说的话根本没有那一层意思，只要沈约努力分析一下，他就会知道季寒现在的状态是完全不对的，什么都不知道，想必适才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季寒也是不知道的......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所以，他现在的状态，是什么都不懂吗？
“砰。”
，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一样，抓着个字紧接着道：“......你，你有喜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