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走后姜离便在家好好养病,家中也有流萤在帮着打点。
身处天牢,本就身体抱恙的姜离断了药更是病重,复头昏脑热,身子又冷。那李若贤见李沉时常抱着姜离给他暖身子也看出了他们关系非一般。
流萤赶紧跑过去看姜离,衣衫还是完好的。只是眼眸紧闭,然而口角的血犹在流淌,染红了席垫;已经没有了呼吸。流萤趴在榻边大哭了起来。
这天李沉正在驻地账外休息。从怀里拿出了与姜离的结发荷包,轻轻抚摸两下。却害怕沾染风霜,像护着宝一样又揣进了怀里。
这一幕被清歌看得一清二楚,因勾引李沉被拒怀恨在心,便暗中派人报信给前线的李沉。
“李沉,不许说不吉利的话。”说着上手去给李沉宽衣。
李若贤一脸轻狂上前去,姜离想躲开,却被这畜生制住双手按在榻上。
开拔前夕
这天李若贤想着李沉走了,姜离再也没有依靠了,便心生邪意。来到姜离院中,见流萤不在,支开了那些下人。看着姜离坐在房中写字,虽是身体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健朗,脸色略显苍白,但这幅病美人的姿态还是触动了李若贤的心。
姜离见来人心中一沉,放下笔,“你来做什么?”
李沉将他抱在怀里:“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姜离骂道:“你无耻,放开我。”
看完信,李沉一口心血吐出,当即晕死过去。醒来自己却躺在营帐中。军医与众人都来探问,李沉也不说话,心口一阵一阵地疼;脑子里全是姜离的音容笑貌,他双目空洞地流着泪。
姜离死命也挣脱不开,李若贤已经抱有势在必得之心便也不着急,只钳制着他:“姜离,你总算落在我手上了,他上了战场必然是回不来了。你不如跟了我,我保证只要你一个,把我房里人都遣散好不好?”
姜离又给自己脱,上前去吻他的喉结,不容拒绝地说了一句:“就要。”
“生起气来都这么动人,难怪他会喜欢。”
登时尚书府鸡飞狗跳、沸沸扬扬。那些个当差的有收拾行李准备逃走的;有哭天抢地抱怨命运到头的;还有衷心奉主照料李夫人的。闹的乌烟瘴气。不想禁军在不久就将府上围得水泄不通。四处翻查抄查了所有家产,阖府锒铛入狱。
流萤恨极了骂道:“畜生,你没有好下场!”
李沉吻住他,稍微加了点力。战事凶险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姜离也知道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还能不能等到李沉回家。
李沉拿着荷包,握着姜离的手:“好。”
还没解完,就见得姜离闷哼了一声,口角流出鲜血来。
李若贤也不跟他争论,上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带。姜离却乱动起来,李若贤一巴掌拍在姜离脸上:“你最好不要动,人都被我支走了,没人能来救你。”他又去解衣带,“小离,我会让你舒服的!”
李沉温柔地顶.着他,姜离落下泪来:“李沉,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听到没。我在家里等你。”
李沉声音发颤滴泪道:“小离,你要乖乖吃药,好好养病,我想回来看见跟从前一样的小离。我还要带你回江南,这样就没人能打扰我们了,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有个士卒从远处跑来,“将军!京都有信。”李沉满心欢喜,立刻起身奔了过去接过信来看。
李沉轻声道:“那我轻点。”
姜离哽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本来上前线带兵打仗他是一点经验也没有的,想留着性命回家见姜离,每次上阵都会
这时朝野人心惶惶,太子因又想到李沉曾救过他,便向皇上求了请,赦免了李家,并归还了所抄家产。但条件是让李沉随骠骑大将军出征讨贼戴罪立功,授予征西将军一职。
李若贤奋劲要去打流萤,流萤又拿起旁边的花瓶朝他当头一砸,鲜血直流,倒地死了过去。
这夜西风哀怨,雨泣梧桐。是白云苍狗的悲恸,是连理分枝的遗恨。
李沉……我真的、等不到你了!
李若贤顿时又惊又急:“你这个疯子,不惜咬舌自尽!好大一座牌坊,你为了他守身如玉我偏要弄.脏你。”他狰狞地笑道:“尸体,也不是不行!”
李夫人因病死在大牢里被埋在了乱葬岗。李德宁也被立即赐死。
姜离拿出剪刀,将自己和李沉的一缕头发剪下,绑了红绳装在李沉送他的红豆荷包里:“这个你带上。”
李沉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心疼他在病中,拿下他的手来:“你身子弱,我怕伤了你。”
正要下令处死李家一干人等就有大太监来报:“陛下,丹尤打进来了!郓州刺史献城归降。如今前线战事吃紧,祁州告急,请兵支援!”
姜离鲜血流个不止,眸光涣散、脑子里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李若贤先给自己脱起衣服来,正要去脱姜离的,登时一只金钗刺喉,吐出血来,回头一看是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