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一晃眼到了冬天。入冬以后,赋阳城下了第一场大雪,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大雪压满了枝桠,整个赋阳城一夜白头。
严瑾瑜道:“这些银子并不能直接到难民的口袋里,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陌皆白看了看自己这位皇姐,面上似乎是全然不在意,装作无意的询问道:“我怎么感觉燕大人最近来的勤了些。”
小丫鬟应了一声“是”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姐弟两个又聊了一会儿。
陌然听到之后眼皮颤了颤,随即又恢复正常道:“他毕竟也想两孩子,人之常情罢了。”
陌皆白道:“你是说有人私吞了赈灾银两?”
陌皆白故意咳嗽一声,皱着眉头好气又好笑道:“大黄姐还不跟我说实话。”
陌然头也不抬,懒洋洋地回道:“燕大人要是想来看孩子,不必拦着。他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生身父亲。”
陌皆白察觉到了陌然话语里的伤心,自觉说错了话,顿时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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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的时候,桦国皇帝因为灾民的事情大发雷霆。
小丫鬟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道:“燕大人问公主殿下身体安好,他可否进来请个安?”
皇帝的病情渐渐好转,太医说只要不是太过劳累就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太子也没必要在监国了。
小丫鬟得了指令之后应了一声“是”,然后离开了卧房。
当皇帝知道太子允许大公主和燕阙和离的时候勃然大怒,责怪太子,不顾念手足之情。皇帝连忙将大公主召进皇宫,却发现大公主比之前的神色好了很多,这才不那么生气。后来陌皆白想方设法的从崔攀口中得知,太子进宫和皇帝密聊了好久,然后皇帝消了气。
陌然抬眼看了一眼小丫鬟道:“这才来了多久……算了走就走吧,跟我说干什么?”
结束早朝的时候,陌皆白和严瑾瑜走在官道上。
自从陌然和燕阙和离之后,陌皆白隔三差五就往大公主府跑。一开始的时候,陌皆白是因为担心大公主为情所困想不开而到公主府宽慰大公主,后来总往大公主府的原因是,在陌皆白宽慰大公主的过程中,渐渐发现他和大公主脾性相投,相处得很好。
还没等陌皆白严肃起来,陌然又扬了扬嘴角好笑道:“若是燕大人真的对我余情未了,那太子殿下岂不是白费功夫了?还惹得父皇的猜忌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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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皆白右手撑着雪白的脸蛋,嘟嘟囔囔道:“我看燕大人真是别有居心呀……他不会对大皇姐余情未了吧?”
陌皆白懒散的倚在圈椅靠背上,毛茸茸的大氅将他围成一个球,红泥小火炉正烧着酒,而大公主坐在陌皆白对面,手里抱着一个汤婆子。
这场大雪越下越大,赋阳城的难民也越来越多。天子脚下都是如此,更何况周边的城镇。
陌然无所谓道:“谁知道呢,以太子殿下的心智让父皇原谅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更何况……太子在监国期间的表现是有目共睹,是一位合格的储君。不过……父皇即使原谅了太子殿下,也磨不去他心中的猜疑。太子殿下这次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父皇的心中。”
就在陌皆白和陌然聊到兴头上,一个穿着青色袄裙的小丫鬟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子说道:“公主殿下,驸马……燕大人来看两位小主子了。”
陌然眼睛往上一翻,冷笑了几声,末了又忽然开口道:“他若是现在后悔的话……那我们过去那些年可真像个笑话。”
陌皆白早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又如同以往一样跟严瑾瑜同进同出。朝臣里机敏的人早就看出了两个人的关系,只是碍于严瑾瑜的威严,不敢说而已。
陌皆白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
刚刚那个穿着青色袄裙的小丫鬟又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子道:“燕大人要走了。”
陌皆白一张小脸儿,忧心忡忡道:“朝廷已经拨下了赈灾的款项,可为何难民还是越来越多?”
“你说,太子哥哥跟父皇说什么了,让父皇这么快就原谅太子哥哥了呢?”陌皆白往椅子后面窝了窝,找到一个舒服姿势,发出一声喟叹。
陌然有口难言,最后跟小丫鬟说:“燕大人有心了,但是没必要来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