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霂替卿知谢了恩，又问：“许久不见红萝，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安置的？”
太医拱手回道：“殿下身子无恙，只有一些旧疾仍要好生休养。”
这太医还没多说什么，就被瑾王一句送客送走了。
路千棠心想，以前只听说这两位殿下关系甚好，没想到真好到这个地步。
聊着聊着萧明落就提起了卿知，说：“四哥，父皇还有那位，当初可都是属意卿知做你的侍妾，如今她年龄也到了，是不是该筹备一下？”
心虚的某位殿下重重咳了两声，太医转头去看了看他，说：“殿下又咳嗽了？不然臣再为殿下细看……”
他不欲多谈，别人也就不好多说，话题也就自然而然地岔开了。
路千棠点点头，太医突然又说：“殿下是有福之人，臣记得前几年殿下还害了一场大病，又是咳血又是药饭不进，着实凶险，如今也好利索了……”
太医看了一眼瑾王，感觉到气氛不大对，磕巴了一下，路千棠噌地挡在了萧轻霂跟前，遮住了太医的视线：“您告诉我病情便是，看他做什么？是殿下不让说吗？”
萧明落跟他碰了碰杯，微微摇头笑笑，说：“改日再说吧。”
萧明落饮了酒，弯眼一笑：“四哥说得是，那她若是何时有了意中人，尽管来求，朕都能满足。”
“本王好得很，”萧轻霂看着有人脸色越来越黑，忙道，“有劳了，照实回禀陛下就是。”
暖炉里的酒温好了，路千棠伸手去取下来，自己倒了一杯，给陛下倒了一杯，侧目看了看瑾王殿下。
这太医为萧轻霂看诊多年，对他的身体状况也十分熟悉，瑾王殿下吃的药大多都是出自他手。
他们回京这几日陛下没少关照，再有三日便是除夕了，这天一早宫里又送了太医过来，说怕瑾王殿下一路奔波，让瞧瞧是否身体无恙。
临走前路千棠又把人叫住了，问道：“您说极为凶险，是怎么个凶险法？”
瑾王殿下爱吃甜，喜熏香，又畏冷，眼看这一桩桩都是当今陛下替他四哥准备的。
回京后他们表面上是各住各的，但出了宫路千棠还是蹭了瑾王的车驾，准备接着去蹭瑾王的床榻了。
进暖阁说了会儿闲话，阁内生了炭火，点了暖香，不一会儿还有宫女端了甜汤来。
太医赶紧说道：“那倒没有。所谓凶险嘛……就是、有性命之虞了。”
路千棠跟瑾王殿下偷偷交换了个眼神，有了猜想，路千棠举杯开口道：“陛下若是想，随便给个女官也不是不行，既可以陪伴圣驾，又可以持令出宫——就是不知道红萝姑娘怎么想了。”
圣旨不好推辞，萧轻霂只好请了太医进来看诊。
萧明落的神色略沉，说：“她本就不是笼中鸟，让她终日守在宫墙之中，总觉得不妥。”
萧明落哪边都没落下，让人暖了酒送来，还特意让小厨房准备了些清爽的下酒菜，阁内没留什么闲人，几人不拘君臣之礼，聊得还算畅快。
萧轻霂却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提过，她还没有这个想法，我也不欲强人所难，就算是不嫁，一辈子留在我瑾王府中，也没什么不好。”
路千棠待在一边，待太医看过脉问道：“殿下身体如何？”
萧轻霂笑了笑，还没说话，萧明落又说：“四哥早先还替她求了个郡主，若是四哥有此心，朕还可以再赏些，定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好人家做正妻，四哥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