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傅大人之命,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踏入傅大人房中,我这便告退了。”夏至不看傅北时,径直走了出去。
夏至不看傅北时,只是摇了摇首:“傅大人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无傅大人我不是堕为玩物,便是沦为饿殍,我就算向上苍借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生傅大人的气。”
“都怪北时,北时若是放我自生自灭,我便不会执着于北时了。”夏至跪于床榻之上,伸手环住傅北时的腰身,并用自己的额头磨.蹭着傅北时的心口,“我已一十又七,不是小孩儿了,我能确定自己对于北时的感情并非兄弟之情。”
傅北时心急如焚:“你怎知全无用处?”
“我并未患病,我之所以发热,是因为我服下了合.欢散。”夏至用力地去推傅北时,“我急需找人纾.解,傅大人莫要再耽搁我了。”
“嗯,合.欢散。”夏至又去推傅北时,“傅大人,让开。”
傅北时松开了夏至:“夏至,我去请大夫来,兴许有解合.欢散的法子。”
夏至笑吟吟地道:“不是岳母便得是婆婆,任由北时选择。”
这夏至仅披着一层薄纱,一身的肌肤若隐若现。
傅北时狠下心,道:“夏至,从今日起,你不许再踏入我房中,快些穿上衣衫,出去。”
傅北时纠正道:“娘亲不是你的岳母。”
傅北时直起身来,接连拨开了夏至的一双手, 连名带姓地道:“年夏至,自重些。”
夏至并未挣扎:“算不得糟蹋,我又不是女子,不讲究从一而终,第一个倘使不合意,换一个便是,第二个倘使再不合意,可换第三个……这天下的男子多不胜数,总有能合意的罢?”
话音尚未落地,他突然发现夏至的体温高得异常,遂抬手覆上了夏至的额头:“夏至,你发热了?”
而后,他下了床榻,恭声道:“冒犯傅大人了,望傅大人恕罪。”
傅北时惊愕地道:“合.欢散?”
夏至默不作声,拍开傅北时的手,又当着傅北时的面,穿妥了衣衫。
夏至矢口拒绝:“不必了,现下大夫于我而言,全无用处。”
“傅大人以为我在哭,才不看傅大人的么?”夏至含笑道,“我明里暗里地向傅大人表白了无数回;我三元及第,请了媒婆,上门提亲;我厚颜无耻地自荐枕席。我已做了我能做的所有努力,可是傅大人始终不为所动。识时务者为俊杰,傅大人无情我便休。”
傅北时不肯让开,坚持道:“我去请大夫,你且先躺下罢。”
傅北时一时间判断不了夏至是欲擒故纵,抑或是当真对他死心了。
“夏至,切勿糟蹋自己。”傅北时甚是心疼,将夏至拥入了怀中。
“我才不要自重,我要北时。”夏至牵了傅北时的手,“我今日向岳母提亲了。”
傅北时从未被夏至称作过“傅大人”,吓了一跳:“夏至,你生气了么?”
他用双手撑住了床面。
夏至不答反问:“为我患上断袖之癖好不好?”
傅北时叹息着道:“夏至,你何故执着于我?”
“不必了。”夏至冷声道,“让开。”
“北时。”夏至一手抚上傅北时的侧腰,一手从傅北时的衣襟起,向上游曳。
傅北时慌忙拦住了夏至:“你在发热,我为你请大夫来可好?”
然而,眼前的夏至除却面上晕着不正常的绯红之外,平静万分。
他以为夏至即便尚未哭出来,亦已红了眼眶,以往,他每每不满足夏至的要求,夏至便会委屈地哭泣。
这夏至自穿上衣衫后,便再未看过他,傅北时掐住夏至的下颌,强迫夏至抬起首来。
“但我对于你的感情是兄弟之情。”傅北时揉了揉夏至的额发,“回头是岸好不好?”
下一息, 他定了定睛,这才看清夏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