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铮霎时又泪眼朦胧了,他哽咽着问道:“南晰不告诉我,是怕我自责么?”
“有何不可?床笫之上,我乃是南晰的娘子,而南晰便是我的夫君,我只当南晰一人的娘子。”闻人铮眉眼肃然,白皙的肌肤却洇染了一层绯色。
“你……”闻人铮嚎啕大哭,“南晰从来都不觉得能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傅南晰勾住了闻人铮的腰身,轻言细语地道:“峥儿,我们回房可好?你万一着凉了,我可担待不起。”
闻人铮坚持道:“不打紧,我想看着南晰。”
傅南晰轻抚着闻人铮的背脊,道:“我知错了。”
傅南晰一口咬定:“确是太医将峥儿治好的。”
傅南晰不得不道:“我的确为峥儿取了心头血,我出宫三日便是养身体去了。”
“铮儿,我们回房去罢。”傅南晰柔声道。
闻人铮生怕自己大梦一场,用四肢缠紧了傅南晰,并一眨不眨地望住了傅南晰。
闻人铮咄咄逼人地道:“我病愈当日,南晰自称有家事要办,出了宫去,我整整三日不曾见到南晰。敢问南晰办的究竟是何家事?南晰回宫后,我曾就此问过南晰,被南晰巧舌如簧地糊弄过去了,今日的我可不好糊弄。再者,细看,南晰心口这儿有一个微不可见的伤疤,这伤疤是从何而来的?”
南晰的心口,一字一顿地道:“告诉我真相。”
你没错,被你料中了。
“嗯。”闻人铮坦率地道,“南晰便是我的日月星辰。”
傅南晰面色一红:“铮儿这情话俗得很,但我甚是受用。”
傅南晰穿好寝衣,上得床榻,揉着闻人铮的发丝道,“我才是夫君,该由铮儿侍寝才是。”
这闻人铮显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傅南晰委实通透得很,早已看穿了他的本性。
傅南晰命人端了热水来,绞了锦帕,为闻人铮净面。
闻人铮用湿漉漉的唇瓣亲了一口傅南晰的唇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惟有以身相许。”
“嗯。”闻人铮这回由着傅南晰将他抱了起来。
傅南晰一睁开双目,便对上了闻人铮的双目,他一下子便看出了闻人铮一夜未眠,遂心疼地道:“铮儿,今日乃是休沐,不必上早朝,你昨夜哭得一塌糊涂,眼睛都肿了,睡罢。”
傅南晰莞尔道:“铮儿这般为我着迷么?”
时至五更天,他倦极而眠,仅仅一盏茶后,他倏然醒了过来。
闻人铮瞪着傅南晰道:“不准用美□□惑我,亦不准左顾右而言他。”
“改日罢。”傅南晰不舍得伤着闻人铮,“铮儿,时日不早,快些歇息。”
“恍若天人。”闻人铮朝着傅南晰勾了勾手指,“南晰,该侍寝了。”
傅南晰打趣道:“峥儿这说辞犹如女子。”
“家事是我的私事,我有权不向峥儿禀报。至于这伤疤,小得很,不疼,我岂会记得?”傅南晰亲了亲闻人铮的额头,“峥儿哭成大花脸了,我命人端水……”
闻人铮威胁道:“南晰若不据实相告,我便将太医与镇国侯夫人都请来,与南晰当面对质。”
“我……”傅南晰长叹一声,不作声。
其后,他当着闻人铮的面,剥净被泪水浸透的衣衫,为自己擦身。
傅南晰坦诚地道:“一则,怕铮儿自责;二则,倘若铮儿变心了,要与我一刀两断,毋庸有所顾忌。”
“宫中秘藏的古方中,提及过心悦之人的心头血有奇效。”闻人铮轻轻地咬了一下傅南晰的心口,“南晰,你是要自己告诉我,还是要与他们对质?”
不安萦绕着他的身体,久久不散,他重重地捏了捏自己的面颊,又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傅南晰才安心了些。
闻人铮环着傅南晰的腰身道:“南晰明明不肯给我,我如何侍寝?”
闻人铮近乎于贪婪地端详着傅南晰,使得傅南晰促狭地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