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天真的以为是帝云歌摆错了位置。
沈昭雪望着那些血，只觉得心里恐惧，不敢下去。
沈昭雪只瞧一眼便双目含泪，人刚落下，围观的人便纷纷变成了血雾四散开来。
而那坐在游车里的人墨发散乱，上面黏着一堆枯枝烂布上去，后背的衣衫破旧扯开，露出冻红的肌肤和烙铁烙下的死。
望着备受瞩目的正品，他曾疯狂的想，就因为我是赝品，所以我就应该在正品出现时躲好或者直接被人销毁是吗？
店小二咬了咬银子，确认是真的后不敢再阻拦，只得放任沈昭雪离了去。
沈昭雪按感知的方向飞去，还未落地便瞧见了一圈一圈围着的人，一般来说这种观看的人篮子里放的都是烂菜叶或者臭鸡蛋什么的，但换了帝云歌，他们的篮子里可不是这些，是一些极其锋利的石头，一个个恨不得将人弄死才肯罢休。
“那解清啊，手段真的是厉害，当年这位人间暴君帝云歌在南晟受尽了折磨也没有跪下，而解清倒好，非但让人在雪地里跪了，还硬让人跪着在那云国帝京走了一夜。”
帝云歌命硬，即使受了几十道天罚也依旧残存，只是还未等他有力气反抗，那边百姓便起义冲入皇宫，将奄奄一息的他从地上扶至木架。
昔日仇敌落入手中，任沈昭雪用脚想也知道帝云歌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不过半日，那些暴起的百姓便被人诛杀，但诛杀之人不是帝云歌，而是那借乱出逃的解清。
沈昭雪静默地听了许久，手中的酒壶渐渐被他握得开裂碎了一桌。
在帝云歌为他建造那间小屋的时候，便知道想迎进屋里的人不是他沈昭雪，想娶的也不是他。
因此他曾经痴心想将正品打碎，那人们的目光便会停留在他身上，却没想到，哪怕正品碎了，也没有他赝品的一席之地。
沈昭雪如今回想过往的种种只觉得可笑。
后背之下，血迹斑驳一条白裤硬生生被染成了红裤，许是大雪跪地僵了腿，帝云歌现在维持着跪地的姿势，那双纤细白玉的脚也被磨得黑红，有些略显扎眼的便是脚腕那条银链。
帝云歌在他离去后，神力便被谢星延抽走，末了还降了天罚来惩他。
第203章 落魄帝王
假的终究是假的，比不过正品。
就连“沈公子”二字，也带上了沈瑾瑜的身影。
正赝的判断标准是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打破正品，留下我一个人，这样，再不正，还有人同我说我是赝品，还敢将我的锋芒掩盖，将我销毁吗？
而他，无论是前世的余煜，还是今生的沈昭雪，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那日沈昭雪正愁苦的出去买酒喝，却不曾听见有人议论些什么，沈昭雪起先不在意，但自从听见帝云歌三个字后，他再怎么平静的心也终于沉不住，泛起了层层涟漪。
游车每行一步，大雪便又多覆一层血红。
“陛下，臣来了。”沈昭雪刚开口便是抑不住的哭腔。
沈昭雪口中酸涩，他感知了一会便感知到了小白虎的下落。
前世谢星延喊沈瑾瑜的瑜瑜，因发现他不是他想要的师尊后，将他改了名，变成了多余的余，余煜。
沈昭雪一面飞，一面暗想刚刚那两人的言语，望着下面的蚂蚁人，沈昭雪的心止不住沉了下来。
那议论的人还未离去，沈昭雪率先沉不住气走了出去，店小二见他离开本想拦人，却被沈昭雪扔了一两银子。
犹豫之际，耳边突然响起，刚刚饮酒时那些人说的话。
一夜跪走，一夜白雪覆红血。
却没想到，他即使付出再多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帝云歌爱慕沈瑾瑜的事实。
现世帝云歌又将他视为了替身，为了不让他发现，硬将昭雪两字去掉，改成了沈公子。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一般，沈昭雪还未飞到地面便看见了满城的血迹，它们覆在雪上晕开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