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雪拿起粥眉头一皱，白唇紧抿，有些愠怒，“这粥，我不是喊……”
沈昭雪眼中的红筋暴起，像个疯子似的抓着帝云歌的墨发，“为什么？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嗯？”
被他吻着，帝云歌甚至能感受到冒出的胡渣扎他面颊的不适。
沈昭雪听着他的话，感觉心像被人扎了一根一般，从脚心一直疼到他的大脑。
待盖完被，沈昭雪正欲转身去取些炭火来，却发现一旁搁置许久的粥。
帝云歌这才瞧见他眼眶凹陷，一双红眸已无半分白，眼睛下方的淤青重得像远山映在湖泊上的倒影，那秀气的鼻根不知被谁划了几刀，添了几分野性。
“陛下怎么出来了？”
同沈昭雪对上视线，帝云歌心里一慌，赶忙将视线转过去，却没想到沈昭雪上前一步，抬起他的下巴。
帝云歌被他抓痛，紧蹙着剑眉，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沈昭雪反挟持。
“只要沈瑾瑜死了。陛下您想要什么，臣就给您什么。”沈昭雪靠在帝云歌的肩上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清香。
沈昭雪越说声音越大，颇有急得跳脚的意味。
沈昭雪将手停在帝云歌的胸口，目光幽深，“这里，都被吃烂了。”
不远处，等帝云歌离开这才又继续吃地上的腐尸。
沈昭雪叹了口气有些懊恼。
“外面冷，回去吧。”沈昭雪将人抱起，摸着他冰冷的腿这才发觉他忘了什么东西，“对不起，忘了给你拿炭火。”
听见这声音，帝云歌心口一颤。
“没事，臣会救您的。”沈昭雪轻拍帝云歌的肩膀，柔声，“别怕，你想要的永生臣也会为您拿来。”
沈昭雪将人抱上床，给他盖好被子，这才发觉被子有些薄，便又去拿了几重被褥来给帝云歌盖上。
“放开朕。”被他抓疼，帝云歌说这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沈昭雪望着他吃痛的表情，愣了愣，随即将手松开，一把将帝云歌的脸捧起，吻着他的面颊喃喃，“对不起，对不起，臣好喜欢您，陛下，陛下，云歌……”
帝云歌心口一跳，怔怔的看着他。
“臣忘了，他们死了。”沈昭雪转头看帝云歌。
沈昭雪说着说着便想起什么，苦笑一声，将窗打开将碗扔向外面的乌鸦秃鹫。
“夜恨晚来寻他，臣同他打了许久，落了个平手，但……”沈昭雪的手不知何时落了刀痕，细细小小的，摸到帝云歌身上时，直让帝云歌身子酥/麻，“臣要救您啊……”
离了寝宫尸体便越发的多了，血污浸了官服，帝云歌看不清这些是什么人，又是做什么的。
“您说，您最喜欢臣了，您说您不开臣。”沈昭雪秀眉紧拧，额上青筋暴起，那苍白的脸色配上这般凶狠的表情，让帝云歌直觉得活像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倘若只是亲吻，帝云歌倒还能容许他胡来。
帝云歌刚走了一会便觉得有些冷，他拉了拉衣袍又继续走。
“不能，不能杀他。”帝云歌抓着他的衣袍，俊美的脸上满是惊慌。
同前些日子听的不同，这声音略显疲惫，沙哑的声音像许久未进水一般。
帝云歌以为成了神便不会长胡子，但如今一见，这才发觉一切是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