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义愤填膺。
“这不年关了嘛，其他人家虽然不急着来催他，但俺急啊，俺急着娶媳妇嘞，于是俺就寻思着哪天遇到起他就和讲一哈，让他早点换俺钱。”
得了村长宽慰，牛大壮咽了咽口水，平息自己的情绪后这才交代他是如何发现王老赖死在家中的。
村长皱眉看着他们俩，皱皮的的手背青筋纵横不时在白色的胡须中上下浮动着，似在想着如何应对。
“村长！王老赖死在屋头了！”
未等村长发话 ，周围便有人猜测道，“莫不是你自己杀的吧？”
牛大壮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沈昭雪握着他的手，只觉自己摸到了一个冰块，那温度冻得他有些心疼。
围观的人光是瞧上一眼便有些想吐，这才让周围安静了不少。
“是谁先发现的？”村长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恶臭。
纵使寒冬也挨不过那接二连三的冬雨和太阳，尸体在这些气候的变化下，散发出一股臭味，地上淌满了不知名的液体，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黄色的黏糊。
许家老大点点头，扶着人便下去，村长走时转头看了两人一眼，那耷拉下的眼皮里净是怀疑。
“俺，俺发现的。”牛大壮颤抖着声音从人群里站出来，被村长一瞧吓得赶忙解释，“俺，他，他，他之前借过俺钱。”
沈昭雪心里有些慌，望着那些人，他突然想起自己在万人葬里瞧见的场景，一个没忍住，便伸过手去悄悄握住了帝云歌的细手。
众人见村长走了，也纷纷跟上前去看热闹。
村长见他身强体壮说话起来却结结巴巴的，忍不住狠狠的皱了皱眉，宽慰道，“你别急，慢慢说。”
“但是俺一直遇不到起他，无奈，俺就想过年了，他总得回来吧，于是就打开他屋的门，哪个晓得他居然在屋头死了。”
婶婶见他们在看自己，一时间有些尴尬了起来，她轻咳一声，对两人道了一句，“你们两也一起去吧。”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个的红涨着脸在那说自己的看法。
眼球变得平坦，看上去像蒙了一层灰纱，头发比原先看到的还要长上许多。许是生前是跪着的缘故，死后尸体软下来时尸体竟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往后臀压着，软得像一滩烂泥，让人看起来直觉恐怖。
“安静！”村长敲了敲拐杖，转头对一旁健硕的男子道，“许家老大，你扶俺去看看。”
“陛下。”沈昭雪紧握住他的手轻唤了一声，见他表情有些松动，这才带着人跟着人群一起走。
被他握住，帝云歌呆愣了一会，没有挣脱。
此话一落，周围的声音顿时像水煮沸一般炸开了锅。
半侧着的脸上肌肉松垮，舌头更是由里垂下，长长的一条垂在半空中，尸体泛着绿，手指干枯，指甲从指上脱落，飘在黄水中。
“是，我是帝云歌。”帝云歌话音刚落，围着的一圈人瞬间又叽叽喳喳起来。
帝云歌冷着一张脸，凤眼里看不出一丝人味，有的只是寒意。
只是未等他想好应对的法子，门外便传来了惊呼。
人散后，两人这才看见被人群围在外面的对门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