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雪看了一会他的脚,这才抬头道了声没。
瞧他在看纱布,沈昭雪将人放在床榻后便也跟着凑过去看他手上的纱布。
刚开始帝云歌还会同他说不疼,可说得次数有些多后便觉得有些无味。
莹莹的灯光落在沈昭雪的面颊上,将他杏眼下的三道月牙照得明明的,许是肤色差异,此时瞧起来像里面藏了水一般,深不可测。
闻言,沈昭雪扯布的动作一滞,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用手合好,低着眼道,“哪里疼?要不明早起来再拆。”
沈昭雪一手抬起他那缠着纱布的手,一手帮他拆纱布。
沈昭雪只好每拆一圈便抬起头来问他一回疼不疼。
之前他砍竹伤了手,血渗了纱布,沈昭雪回来后便同他说要给他换一个纱布,但他不听,现下血凝着纱布,拆起来好生困难。
“不来这,陛下口中的水给臣喝吗?”沈昭雪笑了笑,踏脚迈过那一堆残片,径直将他抱了起来,“地上凉,当心身子又着凉。”
“半夜渴了?来这寻水喝?”帝云歌瞧了一眼满地的碎瓷,没上前。
灵灯离得远,光落在他的面颊上,扯出了一道长影。
拉了拉半敞的里衣,一双纤足踏在竹上缓步向他走来。
一抬手,这才想起手上的纱布已经缠了好几日。
因为中毒,如今帝云歌比他矮上几分,现在抱起来方觉得得心应手。
许是冬日里冷的缘故,他脚心发红,冻得一双脚有些发红,却越发显得娇俏。
听见他问,帝云歌将手放在他面前,眨了眨凤眼同他道了句,“痒。”
于是在沈昭雪又一次的询问后,帝云歌道了句,“疼。”
“你既然自己起来寻水喝了又何必问朕。”帝云歌说着,突然觉得手心生痒。
他的脚生得极美,圆润的脚趾像夏日里的白葡萄,骨形消瘦,却又不多不少,每走一步,那四根脚骨便被牵起凸显一回,转瞬又埋没在肌肤之下。
“怎么了?”沈昭雪见他看得认真,忍不住问了一句。
“许是结了疤。”沈昭雪想了一会,下床取了灵灯来,让帝云歌拿着好让自己帮他拆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