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之前看到的秦知亦,真的是他思念过深,产生的幻觉吗?
“找宁远承?”
再次醒来之时,他赫然发现自己竟躺在岭西军营的大帐之中,帐顶那猛虎图腾依旧是凶神恶煞,栩栩如生,就好似他刚来岭西的那一天看到的一样。
“没有。”
“小俞!你怎么样了,听说你是被人抱进来的,是受伤了吗?要不要紧?看过大夫了没有?我去率兵追击叛军残部了,刚才不在······”
杨夫人亲眼目睹了儿子与秦知亦的亲密之态,脸色多少有点尴尬,咳了声扭过脸,尽力不去看那边。
“真的是你。”
秦知亦又低头轻轻的吻去他眼尾的泪花,认真的附和着他
乐之俞一把扑进了秦知亦的怀里,将他紧紧的抱住,半天都舍不得松开。
“有件重要的事,我要找宁将军谈一谈。”
秦知亦回抱住他,顺着单薄的脊背轻轻的抚摸,低声道:“有我在,你以后什么也不用怕。”
“再也不分开了。”
他愕然的看着凭空出现的杨夫人,惊得差点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娘亲?”
乐之俞鼻尖发酸,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内疚,特别的想哭。
亦就处在深渊薄冰之上,却还是抛下所有过来奔来这里救他,可以说是连江山和性命都不顾了。
乐之俞更加疑惑不解了。
“你怎么也在这儿?!”
乐之俞在他怀里摇着头,细白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裳,抽抽噎噎的哭。
“是我求殿下带我来的。”
秦知亦将他抱的稳稳的,一边朝前走,一边垂眼看他,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吓死我了。”
“嗯。”
“秦哥哥?秦哥哥!”
两人耳鬓厮磨,温情脉脉了黏在一起许久,乐之俞眼角余光才终于是看到了站在床榻不远处的另一个人。
“不晚,不晚!”
坐在塌边的秦知亦握住了他的手,贴在了心口处,又轻声重复了句。
“我在这儿,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太子殿下连招呼也不打,就随意闯到这岭西军营重地来,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他急切的如同连珠炮一样的问话在看到抱着乐之俞的秦知亦时,骤然卡壳停了下来,又看到了一旁站着的杨夫人,表情更是复杂莫名,半响,才勉强定了定神,抬手向着杨夫人规规矩矩的行了晚辈礼,但对着秦知亦,却是没什么好脸色。
“我,我是不是又给你拖后腿了······”
秦知亦却是看也不看他,只悉心的把乐之俞扶着躺到枕头上,指腹抚过他软软的唇瓣,淡淡道:“再睡会吧,养好了精神我带你回去。”
“不是梦。”
乐之俞慌慌张张的从躺着的榻上坐起身来,手臂扑楞着虚空四处找人。
“我在。”
杨夫人张了张口,还未回答,营帐的帷布却突然被高高揭起,紧接着一个穿着铠甲的高大男子大步流星,风一样的卷了进来。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跑这么老远来找他谈?”
强健有力的心跳好似春雷阵阵,由乐之俞的手掌,直传到了心窝里。
“你能来就好了,我,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再也不要了······”
“你做的很好,是我该说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又来的这么晚。”
乐之俞哭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困乏的连眼皮都睁不开,不知不觉的就在秦知亦的怀里睡了过去。
“秦哥哥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