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知记不清白苍术上一次喊自己的乳名是在多久之前了。她现在不是大遂的安乐公主,只是白苍术儿时的玩伴,一名叫做丹歌的玩伴。
忽然,床榻上的白苍术不知是梦魇了什么,开始十分痛苦地挣扎起来。嘴里还不住地嘀咕着什么,孟鹤知与孟翼遥见她如此,当即没有继续对话的心思。孟鹤知赶忙凑近些想要听听白苍术在说些什么。
孟鹤知听到这里,便立刻有了一个判断,在心中分析道:“五年前,那时的阿术已经当上了散骑常侍。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已经与孟骏德有了约定。那么这毒必定是和孟骏德有关。当初的顾命大臣除去白太傅,还有豫国公和孟骏德,但阿术为什么独独选择向孟骏德求助,而不是向豫国公求助呢?”
孟鹤知坚信自己的推断,“定是阿术知晓自家这案子是孟骏德幕后操作,却又故意装作不知晓而且极有可能还表现出一副坚信这案子是豫国公所为,于是就登门找了孟骏德。”
孟翼遥又瞧了眼床榻上的白苍术,最终下定了决心与她回应了一声:“好。”
十岁登基的孟翼遥看着面前这个刚上任散骑常侍的白苍术,听着她对自己说的这句话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而孟翼遥亦不是大遂的皇帝,而是一名唤作丹歌的少女的叫做玄鸟的哥哥。
听完小内侍的禀报,孟翼遥当即脸色大变:“此话当真?!”
分析至此,孟鹤知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丹歌……快走……走……”
孟翼遥瞧见了她这细节变化,当即就关心地问道:“安乐,你怎么了?”
白苍术嘴角微扬地回答道:“因为五年后便是陛下的祭天礼,您需要独当一面。”
但孟鹤知可没有孟翼遥这般乐观,她脑子里一直记得孟骏德说的那句要与白苍术一道上黄泉,显然就是只要他死了,白苍术便别想活。所以,当她听见孟翼遥这话时,就直接泼冷水道:“即便他真的有解药也不会给阿术的,陛下难道忘了他在祭天台时所说的黄泉路上有阿术相伴,他也心甘情愿么。”
现今的孟翼遥瞧着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白苍术,他叹气道:“当时朕不清楚她为何会给朕限制五年的事情,如今这胡太医一说,朕才明白原来她当时已经中毒了。”
“玄鸟,若你真的为我好。就将你知晓的所有事情告诉我。”
孟翼遥一听她对自己的这个称呼便猛地一抬头,瞧着孟鹤知那微红的眼眶,孟翼遥不禁慌了神,正要出言相劝。
听清白苍术嘴里喊得话,孟鹤知再也忍不住地抽泣起来。
第30章真正的不同
孟翼遥接过她的话继续说道:“而依照孟骏德的性格,他必然不会轻易相信,于是就用了这毒。”分析到这里,他蓦地兴奋道,“若是如此,这孟骏德身上一定有解药。”
孟翼遥微微低垂下头,心里急的有点红了脸,他有些支支吾吾地问道:“为,为什么是五年?”
待小内侍退出长平殿后,孟翼遥便转
“是了。”
被孟鹤知这么一提醒,孟翼遥也想起了白苍术应答的那句自己是向死而生之人。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小火苗也被彻底浇灭,他不甘心且不情愿地回应孟鹤知的话道:“是啊,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苍术,当年若是苍术也在家中,他必然也会杀之而后快。”
她这一问使得孟翼遥当即愣住,随即陷入沉思。紧接着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知晓了什么,而她所知晓的事情与孟骏德有关。”
沉默小片刻后,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出了一个名字:“白太傅。”
孟翼遥刚说到这里,忽然他身旁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小内侍来至他身旁,对他行过礼后又瞧了眼孟鹤知,随即上前对他耳语了几句。
孟鹤知抬眸看向孟翼遥询问道:“陛下可曾想过阿术五年前为何向孟骏德求助,而不向豫国公求助?”
他如愿,又哽咽着唤了他一声:“玄鸟。”
孟翼遥哪里会拒绝,他与白苍术自小关系不错,而白苍术与孟鹤知的关系只怕与自己比起来只会是更加深厚。他缓缓颌首地与孟鹤知道:“安乐若是愿意,那朕自己是同意的。若有什么需要,安乐只管告知内侍。”
“五年。陛下,下官至多给您五年的时间。”
即便得不到白苍术的答案,但孟鹤知明白她会沉默以对。她站起身对孟翼遥行礼道:“陛下,安乐想留下来照顾阿术,还望陛下成全。”
孟翼遥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缓缓地吐出口浊气:“看来只剩下张贴皇榜一个法子了。”
相比孟翼遥的苦恼,孟鹤知却意外地显得十分平静,她瞧着白苍术,脸上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在心中默默地问道:“这才是你说的你我不同对吧。”
孟翼遥当即上前扶住了她:“丹歌,你……”
小内侍低头不语,见他如此,孟翼遥明白他不会谎报。于是就与他说道:“朕知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