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翼遥深吸了口气,缓缓颌首与她允诺道:“这两日发生了诸多事情,朕明白你的担心。放心吧,你的婚事暂且放一放,驸马之选也未必就要从那两人中挑选。”
片刻之后,孟鹤知才斯条慢理地吐出一句:“也罢,本宫念在二公子心系豫国公府,也就不同你多计较了。只是……”她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酒席便作罢,此时豫国公府正处于特殊时刻,二公子不该如此铺张浪费,还是快些回府去吧。”
孟翼遥目送着孟鹤知离开太极殿,放在御案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在心中暗道:“便是明日了。”
但孟鹤知似乎是瞧在豫国公府的面子上,打算给公玉晁留些余地,随即又吐出一句:“是么。”
马车内的孟鹤知猛地睁开了双眼,琼荷明白她的心思,与她确认了一遍:“殿下打算如何作答?”
原本正在小憩的孟鹤知缓缓睁开眼,投给身旁的琼荷一个眼神。琼荷会意地起身掀开马车帘问道:“何人敢拦安乐殿下的马车。”
孟鹤知自太极殿归来,自然是从孟翼遥那里听闻了呼延翦设在豫国公府外的府兵是如何被撤离的。
白苍术却不想继续将此话题进行下去,便寻了个颇为生硬却又合理的由头对孟鹤知行礼告辞道:“距离明日祭天礼时日不多,下官方才接了这金吾卫大将军一职,得需尽早熟悉军务。这便先去金吾卫报道,下官先行告辞,请安乐殿下见谅。”
孟
孟鹤知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惊得公玉晁立刻戛然而止。
孟鹤知终于舍得收回了眼神,她看向琼荷,“走吧。”
孟鹤知回府的马车忽然被人拦下,赶车的马车夫勒紧马绳,让马停了下来。
“陛下所指何事?”
公玉晁不紧不慢地上前,对着车内的孟鹤知行了叉手礼道:“安乐殿下,公玉晁感谢殿下替我豫国公府解了此次危机。特意设了一桌酒席,还望殿下赏脸。”
公玉晁却道:“即便那冠军侯的府兵是白苍术给劝走的,多半也只是想借此卖我豫国公府一个人情罢了,那是有所图谋。
孟鹤知朝孟翼遥福了福身子致谢道:“谢陛下关怀,安乐告退。”
孟鹤知到底还是因为公玉晁的那句已经去请白苍术之言所动摇了,由着公玉晁领着她与琼荷入了酒楼的雅间。
“殿,殿下。”
孟鹤知入了太极殿后,也并未久留,只是闲聊一会便起身告辞。孟翼遥虽然对她此番来意并没有多加揣测,却也能够瞧出她眉宇间的阴霾。在孟鹤知告退之际,孟翼遥终于还是多问了一句:“安乐,你……真的没有旁的事情么?”
“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第15章哄骗
孟鹤知言毕后,便又轻闭上双眼,全然一副不想再与公玉晁多余的样子。她身旁的琼荷便与马车外的公玉晁继续说道:“二公子,您也听见我家殿下的话了。还是请撤了那酒席,快些回府吧。”
术她知晓明日这祭天礼上会发生些什么?”
琼荷看着杵在原地目送白苍术离开的孟鹤知。孟鹤知缓缓过神,点了点头并未回应。见她如此,琼荷又低声确认了一遍:“殿下,那我们还去陛下那吗?”
就在琼荷要将马车帘放下去之际,马车外的公玉晁忽然提高些声量说道:“方才公玉晁失言,公玉晁已经派人去请白常侍前来赴宴。”
可殿下不同,殿下原本可以在听闻公玉晁的话语之后置之不理。但殿下却特意入宫面见陛下,此行为于我豫国公府而言,便是大恩……”
公玉晁回过神,行叉手礼的同时,弯腰鞠躬又忙不迭地解释道,“公玉晁也是关心我豫国公府的安危,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殿下赎罪,公玉晁设下酒席也是为了与殿下赔罪。希望殿下能够给公玉晁一个表达歉意和赔罪的机会。”
“殿下,白常侍已经走远了。”
琼荷回身看向依旧端坐的孟鹤知,孟鹤知听完公玉晁的话多少有些不太想搭理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二公子言重了,豫国公府之危机并非本宫替你们解围了。你又何必与本宫致谢,若要致谢,那二公子应当感谢白常侍才对。”
闻言的孟鹤知愣了一下神,她大抵没有猜到孟翼遥会主动提及此事。恍惚之间,她才猛然想起自己与孟翼遥到底是双生子,自己心中之事即便不说,孟翼遥也会有所感应。
说话间,她已然瞧清了挡在马车前的竟是公玉晁。琼荷眉头倏地蹙了下眉,稍稍提高了些声量问道:“二公子,豫国公府的危机已然解除,你何故拦下殿下的马车。”
“你,跟踪本宫。”
听出她话语之间不愿与自己多言语,孟鹤知心中蓦地失落起来。但她也不希望明日祭天礼出现什么岔子,强扯出一丝笑意与白苍术道:“既然阿术有公务在身,那便去忙吧。”
公玉晁对孟鹤知行礼道:“安乐殿下,白常侍现下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劳殿下在雅间稍等片刻。公玉晁去酒楼外迎接白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