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直奔呼延翦的书房而去。
留下几名衙役彼此对视过后,不约而同地轻笑着按照之前分配的工作。两人守住书房的门,其余的人跟着白苍术进入书房找寻线索。
白苍术身后的一名衙役瞧见这景象,低声与自己身旁的另一位衙役道:“瞅瞅君侯对安乐殿下这态度,哪里是什么虎威将军啊,和小猫差不多。”
白苍术可没工夫搭理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敢问君侯,您书房中靠窗户的榻,平日里可是您时常坐的位置?”
白苍术扔下这话,便独自一人走出书房,径直朝孟鹤知与呼延翦他们所在的亭子里走去。
第6章替死鬼
嘱咐完自家管事,又变了些许态度对白苍术道:“白常侍,这书房你随意勘验。本侯就不进去碍事了,本侯在这里陪着安乐殿下。”
还是说……
呼延翦听罢,讪笑连连。孟鹤知之言是告知其,若非今日遇上白苍术,只怕她也不会来自己这冠军侯府。如此一说,呼延翦反倒是得感谢白苍术,更加不好怠慢她。只得对孟鹤知赔笑道:“本侯早就听闻殿下与白常侍关系匪浅,如今看来这传言不虚。”
在京兆府时,白苍术对王羽说出自己的推测之时,王羽又特意告知她,这名鲁姓随行官是坐在背对窗户的榻上着人偷袭,并非站着身。如此,那凶手必定只能选在高处将其射杀。
“那么君侯,我等可否入府?”
白苍术抬眸瞧了眼孟鹤知,孟鹤知对着身旁的琼荷道:“琼荷,我们去冠军侯这院子里的亭子里坐坐。”话音一落,就领着琼荷朝亭子的方向而去。
她来到那榻前,对准了随行官生前曾经坐过的位置,抬眸看向窗外。目光所及之处正好是一道矮墙,可如此似乎带来了新的疑问:呼延翦这书房设在内院,若对这冠军侯府不甚了解者,又岂能轻易找寻到这里。并且,这凶手又是如何避开耳目,能够在杀死这随行官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呢。
即便孟鹤知言明自己来此并非为了看望呼延翦,却依旧无法浇灭呼延翦极力想要在她面前表现的欲望。
她当即冷下脸,一旁的衙役见状,谁也不敢上前询问她是否发现了什么问题。只是彼此面面相觑,等待着白苍术的命令。
他身旁的几名衙役听完,纷纷偷笑。
这个新疑问的答案似乎只有一个,凶手必定熟悉这冠军侯府。要么就是曾经在这冠军侯府当过值,要么就是依旧在这冠军侯府里当值。可想清楚这一点的白苍术并未觉得高兴,在这个疑问解开后,她又有了一个新的疑惑:凶手若是与这名随行官有私仇,又为何选在呼延翦的书房内杀了他。若是选在府外某处杀害的话,不是能够更加拖延死者被人发现么?
白苍术闻言回过身瞧了他们几人一眼,几名衙役赶忙闭上嘴,低头不敢发笑也不敢言语。白苍术反而被他们这姿态给逗乐了,微微颌首地回应了一句:“嗯,确实挺像只猫的。”说完便迈过门槛,走入了书房。
她这一发问,呼延翦短促一愣却也不敢怠慢,缓缓颌首可语气上依旧好不到那里去:“是啊,本侯特意在那窗户外设了一道景致,平日在书房内若是看书习字累了便会在那榻上坐坐,欣赏一下景致。”说到这里时,不用白苍术继续往下问,呼延翦自己似乎也发觉出了端倪。
孟鹤知抬眸隔着帷帽瞧着一脸笑意看自己的呼延翦,语速平缓吐出一句:“偶遇白常侍,听闻冠军侯府上发生案件,一时好奇便与白常侍相伴而来。不知冠军侯是否介意本宫不请自来。”
白苍术有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一丝笑意。回答完白苍术的话,又忙不迭地开始招呼起孟鹤知,笑脸盈盈地问道:“安乐殿下,今日怎会有空来本侯府上?”
他的脸色顿时一变,竟是猛地拍案而起。目光中多了一丝阴鸷,声音也冷了几分道:“白常侍的意思,那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并非是本侯的随行官,而是本侯?!”
白苍术这话询问的同时,也是给了呼延翦一个台阶下。呼延翦再不情愿也只能承情:“自当可以,安乐殿下,白常侍,请。”
不等孟鹤知开口反驳,他又忙不迭地嘱咐身旁的管事道:“还不赶紧去准备些茶水瓜果伺候着。”
白苍术如实回答道:“在君侯回答下官方才那个问题之前,下官并不敢下如此结论。”她说话的同时,目光又大致将呼延翦的体态打量了一番,然后就继续往下说
呼延翦瞧见她朝亭子处走来,自然十分不满,觉得白苍术是故意打搅他与孟鹤知相处,有些阴阳怪气地问道:“白常侍这么快就勘验完了?”
呼延翦见状,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继续搭理白苍术,头也不回地跟了上去。
“你们在此处好好勘察,看看能否找到其他蛛丝马迹。”
等他们一抵达书房门前,呼延翦赶忙拦住孟鹤知阻止道:“安乐殿下,本侯这书房虽说已然没了那随行官的尸首,可毕竟死过人,殿下还是莫要进去沾染了晦气。那对您这千金之躯可是极为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