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干啥呢，小孩子喜欢旅游是多好的事儿，”丁筠荞瞪了眼沈时若，又转头亲切地对冬一稚问，“你想去哪儿旅游呢？”
沈时若似乎已经预先知道了这个回答，一声没吭。
方秀璇把瓜子皮吐噜在手上，“哦，刚刚你六婶小外孙来了，想买纯牛奶喝，咱们家不是卖完了么，这小孩儿没得喝，哭上了，我就把这牛奶先卖你六婶了。”
心了，仿佛对自己获奖的事有十足把握，“我们能去旅游吗？”
丁筠荞瘪嘴，表情有些复杂，“咱能换个地方旅游么？比如，游乐园？”
超市门开着，方秀璇正坐在电视机前，边嗑瓜子边跟人聊天。
丁筠荞舔了舔唇瓣，琢磨，“我也觉得会，不然老总以后该没威信咯。对了，等会儿我搭你的摩托车走，你给我送到马青站口就行。”
老城区的夜晚有些燥热，偶尔才有凉风吹过，路灯朦胧，在泥地板上洒上一层氤氲光晕。
沈时若进门，冲里边的人打了声招呼，声音冷淡，“六婶。”
冬一稚也紧随其后，小声地叫了声‘婶婶好’。
一顿饭吃完已经八点半了，中途沈时若的电话响了一通，通知晚上的谈话会议取消了。
“我想去看北极熊，可以吗？”冬一稚追问。
冬一稚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愿望有些难实现，勉强地点了点头，“游乐园也是可以的。”
六婶声音有些尖锐，“你家时若还真的是傻，她爸出去找的小三生下的种，她居然也能当做亲妹妹一样来照顾。”
丁筠荞歪着一侧嘴角笑，说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她立马翻了八卦小群，看消息，接着啧啧道，“我就知道，肯定是齐组长顺走的，他就凭着是老总他舅舅呢，以为没多大事儿，”她用手肘动了动沈时若，“你猜啊，老总会不会撤了齐译的职？”
夜幕降下，周遭一片静默。
六婶笑呵呵地应了声好。
冬一稚连忙摇头，“没事，我不喝也可以的。”
沈时若眉目微敛，“那是给一稚喝的。”
冬一稚一下子失落了起来，眉毛垮了垮。
“听说那个女人转眼又跟了个茶店老板，怀上了，三个月了，可惜那茶店老板的婆娘是个狠角色，找到了那女人，逼她堕胎呢。”六婶摇了摇头，语气里有几分刻薄，“呷，你当初就不该收留这孩子，你自己家里头不还欠债么？多这么一个拖油瓶作甚，将来还得供她读书。”
沈时若扔了垃圾，走回超市，刚跨上台阶，便听见里边传出的声音。
沈时若思考了一瞬，点头，“会。”
“……”丁筠荞看了眼沈时若。
沈时若到厨房，打开了冰箱，没找到牛奶，问方秀璇，“今天没送牛奶？”
冬一稚手里握着她的手机，调开了手电筒，照明。
冬一稚咧出了小白牙，“好！”
沈时若没说话，拎起厨房里的垃圾袋朝外走。
六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冲她说，“都是我家那小子闹腾，平时都喝惯了牛奶才肯睡觉，他妈今天回家有点匆忙，忘带了。”
丁筠荞乐了，“那行啊，一稚小朋友，你要是考好了，咱们就去游乐园，到时候叫上你鱼蛋姐。”
“北极！”冬一稚眼睛都亮了起来。
方秀璇叹了口气，没说话。
沈时若送完丁筠荞，回了小区，她将摩托车停稳，出了车棚。
沈时若在一旁回答，“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