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但是不熟，唯一的纽带就是边生，吃饭的时候谁也没说话，非常的安静。
叶暮修：“嗯。”
叶暮修埋在他身上，用力地嗅了嗅，凉凉的：“回来了……”他闷闷的声音从边生怀里传了出来，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带着哭腔在说话。
陈然笑了笑，但是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让人感觉很高兴：“不是的，暮修叔，不是因为长大，不是因为十年。”陈然收起了笑容，”而是因为边生，他整容了。”
陈然：“所以，慕修叔，请你好好爱他，永远爱他。”
一直到厨房里的水壶开始不满地鸣叫他们才松开，眷恋的亲啄了一口。叶暮修抬了抬头，像是刚回过了神，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的眉眼看了一会儿，心口堵得慌，在即将暴露情绪之前，叶暮修转过身，小声地说道：“你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叶暮修茫然地抬眼看向陈然，满眼疑惑，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陈然就已经说下去了：“他一直觉得，你喜欢他是因为长得像边叔叔，他一直把自己困在这样的死循环里，不愿意出来，也不愿意解脱，所以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他第一次从精神病医院里解脱出来的时候，他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整容医院。”
叶暮修不说话，低头挑着虾线，其实陈然说是一回事，看到又是一回事。在对上边生眉目时，叶暮修的心就抽了一下，双眼就立刻觉得酸痛起来，这是无法掩盖住的本能反应，这是叶暮修对上眼时，一瞬间的情绪转换，猝不及防，也情不自禁。
叶暮修拿勺子的手一停，看向陈然：“边震杰对他不好吗？”
陈然：“慕修叔，你不觉得边生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边生是在叶暮修生日的前一天才赶回来的，一进家门就看到叶暮修围着个围裙，拿着铲子从厨房里走出来。两个人就只是相视了一眼，叶暮修连同那句你回来了还没说出口，边生就冲了过去，直接把他抱了个满怀。
陈然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外貌。”
陈然有意无意地摸了摸微微发烫的瓷碗：“他垫高了眉骨，拉长了眼角，加深了双眼皮，还在眼睛下方点了一颗痣，他把最像边叔叔的眼睛给彻底变了样，他放弃了原有的相貌，那本是他父母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也是最珍贵的。可是他不要了，回去的时候边震杰大发雷霆，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本就动过手术的眼睛受到了二次伤害，他不得不重新回去，接受了第二次的手术，”
的确不一样了。
边生点了点头，看着叶暮修转身进去厨房的背影，笑了笑，跟着走了进去。他黏在叶暮修身后，叶暮修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叶暮修张了一下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都处理好了？”
“是不一样了，十年了是会有变化的。”
“累。”
叶暮修想了想。
陈然：“没有不好，也没有很好，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
“你怎么了？”边生对于叶暮修的一切都非常敏感，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精神病医院。
叶暮修皱着眉点了点头：“成熟了。”他不明白陈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嗯，都处理好了。”
“以后还回去吗？”
陈然像是舒了一口气，僵硬的脊背肉眼可见的软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慕修叔，你一定要好好对他，他真的吃了太多苦了。”
叶暮修放下了勺子：“什么意思？”
外貌？
“除了工作，不回去了。”
“嗯，回来了。”
陈然：“边生说，每次看到这双眼睛就会想到边叔叔，然后又会想到你，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落在你不爱他四个字上。他太痛苦了，他没想到即便远离了你，他还是活得不开心，他还是无法忘记和接受你喜欢边顾南这件事。”
第82章
叶暮修的手就放在桌上，紧紧贴着冰冷的玻璃面，上面刺冷的温度通过这个小小的媒介，传遍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要被冻住了：“我......爱他的。我......”
整容。
叶暮修手里的勺子落了下来，整个人动不了半寸，他听着陈然说的话，就好像突然跳进了一个漆黑的洞穴里，里面沉闷没有光线，他沉在了最底下，听着回荡的声音从上面坠落了下来，实体化的砸落在他身上，让他差点粉身碎骨。
陈然对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看了一会儿，舀了一勺咽了下去，然后抬头，小心地问道：“慕修叔，你和边生和好了？”
“累吗？”
他的身上还挂着积雪融化的水，带着十二月份特有的寒，把叶暮修整个人包裹在了他的气息里。
平平无奇的对话，在这个普通的房子里响了起来，不知道拥抱了多久，像是要把对方的一切都刻在身体里，包括呼吸、温度、和每一个贴合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