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洲接过那颗沾着沙子的绿石头,“你见过真正的祖母绿宝石长什么样吗?”
“你确定?”沈冰洲把那颗石头往地上一磕,石头顿时碎成三四块,“这是玻璃,估计有人把啤酒瓶扔河里,碎片被河里的泥沙磨圆了。”
江姨二话不说,拿起扫帚抹布开始打扫,顾云泽记着将功赎罪,定然不会放过帮忙打扫卫生的机会,袖子一撸,干得热火朝天。
沈冰洲算是见识了他死皮赖脸的功夫,深知拒绝不会有效,默不作声地让他跟着。
最终,还是爬了上去。
沈冰洲小小地心动了一下,但随即理智地放弃,“不用,我不是非要下去捡。”
“擦,村里怎么也有小偷!”
两人根本带不走那么多石头,顾云泽又不肯放弃,在河堤下找了处枯草丛,统统搬进去藏好,说明天来搬。
过了许久,天都黑了,沈冰洲面前的石头堆成了小山,都是他精挑细选来的。
顾云泽把他背到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扶着他坐稳,“嫂嫂,你告诉我什么样的石头值得捡,我帮你捡。”
了套房子,至今还保留着。
沈冰洲忽然有种带孩子的错觉。
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顾云泽一手打着手电,一手在沙砾里扒拉,没一会,一块圆润碧绿色石头被他挖了出来。
“见过。”他笃定地点头,“就是这样。”
顾云泽默默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眼里无法隐藏的失落后,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他稍想了想,忽然笑道:“今年也可以捡啊,沈嫂嫂,我背你下去!”
春雨未至,桑树光秃秃的,只见枝条,河里也没什么水,河床大咧咧地裸露出来,布满大小不一的鹅卵石。
顾云泽遗憾地叹气。
村里的生活简单舒适,吃过晚饭后,沈冰洲打算沿着河边散步。
他双眼发亮,举着脏兮兮的石头跑回去,“沈嫂嫂,我好像搞到祖母绿了!”
沈冰洲犹豫不定,他像推销产品一样,不断催促着:“没事,你放心上来,我一定不会把你摔着。”
河里的石头千奇百怪,普通的居多,光靠口头表达,肯定作用不大。沈冰洲还是耐心地给他讲解了一些基础的知识,他一听,还真来了兴趣,埋头寻起宝来。
沈冰洲却是平静,“怪我,在下面玩得太入迷了,一把轮椅而已,重新买就好了。”
静谧的小路,铺着橘瓣色的霞光,路边是种着桑树的河堤。
这条路线是曾经一家人晚饭后必去的,他本想一个人去散散心,悄无声息地出了门,才走几步,顾云泽就追了上来,“沈嫂嫂,我跟你去!”
二层小楼,位于乡下村庄,前后都是花圃。
顾云泽气得,一脚踢飞了路上的碎石子,“不用买!浪费钱!我今天非把那个缺心眼的贼抓出来不可!”
藏好了石头,顾云泽擦干净手,重新背起他往河堤上爬,到了岸上,顿时傻眼了:刚刚下河里玩,把轮椅放在了路边,如今放眼四周,哪还有轮椅的影子?
沈冰洲有些无奈,“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你搬得回去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体育很好的。”顾云泽在他身前蹲下来,背对着他,“来吧!”
“好了,该回家了。”沈冰洲说。
沈冰洲往着干枯的河床,苦苦地叹了声气,“去年过来,我还去这条河里捡过石头。”
许多花草还是当年爸爸妈妈种下的,二位过世后,请了专人来护理,但屋子里头积了灰尘,需要打扫后才能入住。
日头西斜时,打扫工作才终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