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泽绕到轮椅后，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不磨叽，这就带你走。”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变化，从高架上望出去，半座城市沐浴在晚阳的余晖中，很快，车子下了高架，经过几个路口后，驶进了一片静谧的别墅区。
反正一会儿就到了，他是这么想到。
入职以来，每个月都是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业绩目标，顾山泽忙得焦头烂额，倒真没想过团建的问题。他轻轻敲了敲桌子，决定说：“团建安排到下周，今晚我有事。”
顾山泽停好车，皱着眉头说：“没有你，我能花出去那1750万？”
绝无仅有的东西，翻遍沈家也翻不出来，要不然他还是问问，要是差距太大，他下次再送。
沈冰洲蹙紧了眉毛，闹小脾气一般，“无所谓，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是江阿姨开的门，笑眯眯地和顾山泽打了个招呼，“沈总今晚不回来，二少爷在里头呢。”
顾山泽心情不错，助理趁机提议说：“要不今晚去团建？您过来之后，还没有部门一起去团建过。”
“马上。”他说，“你姐不在家吧？”
难怪，这个社会的财富，果然是集中在资本家手里的。
顾山泽笑意更深，“知道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绝无仅有的礼物，呆会带你去看。”
上来时遇到他，好像被唐总叫去办公室了。”
顾山泽简短地说：“我家。”
空降的部门总监，走后门进来的大公子，多少人等着看笑话，现在都成了笑话。
顾山泽只是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顾山泽帮他扣好安全带，桃花眼里溢满宠色，“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那头声音慌慌张张：“你到了没？”
前日去理发店，沈冰洲千挑万选，挑了个最不容易看出来的，没想到一眼就被看出来。他抓开那只手，拿开不许摸，眼中凝起冷然光泽，“不是要出去吗？还磨叽什么？”
想让沈老师主动，比完成部门的绩效目标还要难，顾山泽无奈地笑笑，“你别后悔就行。”
沈冰洲下意识脱口：“什么惊喜？”
沈冰洲痛心地摇头，“我这辈子的工资加起来，也没有1750万。”
顾山泽不自觉地含笑，“干嘛？”
助理点头说好，转头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了部门同事。
沈冰洲疑惑出声：“这是哪里？”
外头夕阳正斜，深冬的冷空气被蒸熟，变成黄澄澄的软光，繁忙的城市切换到温柔模式。开到第三个路口，车载屏弹出来通话提示，联系人姓名“老婆”。
话落，沈冰洲从客厅里出来了，双颊上染着红光，显得气色不错。他穿了一身保暖的常服，毛衣外头套大衣的组合，头发蓬松有型，让人生出摸一把的冲动。
电话那头，沈冰洲呆呆地望着手机屏幕，半晌反应过来：有礼物！
这么想着，顾山泽走上前去，伸出手尽情地揉着，“你去烫头发了？”
难得不用加班的一天，准时六点，顾山泽打卡离开了公司。
沈冰洲匆匆推动轮椅下了楼，在收藏室里转悠一圈，引以为傲的藏品们，放在顾山泽那里似乎也显得很普通，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结果，猝不及防，外头的门铃响了。
他未免心慌起来，从认识到现在，他连长款袜子之类的小玩意儿都没给顾山泽买过，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距离顾山泽到他家最多还有二十分钟，短短二十分钟，他要上哪儿去找一份礼物？而且对方给他的，还是绝无仅有。
顾山泽笑了笑，“我在山远有股份而已。”
两人偷偷摸摸了好久，终于等到一个姐姐不在家的日子，顾山泽说要带他去吃饭。到了车上，他才想起来问：“我们去哪里吃？”
“不在，你快点！”
这时沈冰洲还没有反应过来，透过眼镜的玻璃片打量着外面现代感十足的建筑，感慨说：“你房子真多，做珠宝设计师这么挣钱吗？难怪舍得花1750万买蓝碧玺。”
正准备开口，顾山泽突然说：“对了，一会儿还有个惊喜，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车子启动，不紧不慢地驶出小区，沈冰洲把手放在外套口袋里，忐忑不安地摸着里头的东西。
礼物并不稀奇，顾山泽隔三差五就会给他买礼物，诸如长款的袜子、情侣色的围巾等等，都是简单实用的小玩意儿，但绝无仅有的礼物，还是头一回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