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比你想象的要开明些。”
……
刘羿端了两个碟子走，厨房里就只剩母亲和刘稚两个人了。
“来了来了！”刘羿如释重负，忙喊道。
刘父不善言辞，性格偏讷，问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水龙头开的有些大了，洗碗时,水花四溅。
“小稚我是知道的，重感情，会疼人。把人往家领了，十有八九是冲着过日子
“我没有。”刘稚小声回了一句。
“我是你妈妈,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仔细猜还是能猜到的。”
第59章 十年
“比小稚小一岁。”刘父点了点头，又问道，“是哪里人啊？”
刘母别过脸，继续擦台面。
刘稚喉头发紧，眼眶顿时烧了起来。
“小羿！”
晚餐氛围还算融洽。
“姥姥住院那段时间，我就猜出来了。”刘母放下抹布，冲了下手，“老是看手机，回别人消息时，表情都不一样。”
孟养有些惊讶。
孟养隐隐觉得不对劲。
那一瞬，刘稚鼻尖发了酸。
晚饭前，孟养找到了刘稚。
孟养在客厅那会儿，刘父和她聊了几句。
用过晚餐，刘稚和孟养主动帮刘母洗碗。
刘稚不是个会绕弯弯肠子的人，她边擦碗边道；“妈，我和孟养之间……”
刘母喊道：“快来端盘子！”
“小稚啊。”刘母叹了口气，“我虽然和材米油盐打了半辈子交道，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文化。”
两位老人家都不知道晚辈之间有什么事情。
刘稚望向厨房,刘母正在忙碌。
“你们总在深夜打电话。”刘母看向刘稚，“什么关系的人，可以在深夜打电话？”
“我一个人来就行了。”刘母笑道,“你们年轻人去玩吧。”
“怎么会？”
刘稚耳朵泛红。
“我只猜出来，你谈了对象。”刘母说，“直到那天你送她上车。”
“有相处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些。”
“别愣在那，把这两个盘子端走。”刘母擦着台面，没有看刘稚。
“我嫁了个男人，带大了两个孩子。”说着刘母摊开了掌心，“除了这个，其他好像也没得到什么。”
“二十七。”
刘母的手心因为长久操持家务，已经没有少女时代的鲜润纤细，只剩下肉眼可见的粗粝。
“无论男女，自己喜欢就好。”刘母说，“过自己的日子，不要管外边怎么看。”
“我看了，挺好一孩子。”刘母说。
“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刘母将手擦干净，“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正常这个年龄的朋友来做客，长辈总爱关怀两句个人情感问题，不仅是寒暄，更是给自家晚辈一种无形的压力。
孟养从前觉得自己很会和长辈聊天，可到了刘母这，她却局促到不知道要说些说什么。
一家人难得聚上这么一次,姥爷高兴到喝了一小听啤酒。
“闺女，你今年多大啊？”
“阿姨。”孟养道,“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帮忙。”
“妈。”
“首都。”
“嗯。”刘母笑容淡了些，“我知道。”
“那好,今天这小厨房热闹。”刘母欣慰道。
“他知道。”
“小稚之前肯定把我说的特别封闭。”刘母笑了笑,看向刘稚。
“你爸那儿，我今天下午也叮嘱了，让他别为难人家姑娘。”
猜测和当事人亲口说出的冲击力还是不同的,孟养有些尴尬，这种尴尬更多来自羞怯。
“我和她……”
刘稚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
孟养忍俊不禁：“是有点儿。”
“但我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啊。”
刘母关小了些，用干抹布把溅出来的水渍擦干净。
“我今天带回家的朋友……”
刘稚心脏一紧。
“是的。”
刘稚内心很忐忑，似乎在等待宣判一般。
刘母颔首：“我知道。”
孟养站在刘稚身边，第一次看到刘稚露出这么惭愧的表情。
“你要是医生？”
刘母抬首：“怎么了？”
刘父问了很多，却没有一句提及孟养的感情问题。
“我们家小稚，外表瞧着挺成熟理智的,其实心眼可小了。”刘母拍了拍女儿的肩，“平时也不太会说话,长相也偏冷，远远朝你走过来像欠了她钱似的。”
“你爸他是不是……”
“我妈猜出来了。”刘稚单手将眼镜往上推了些，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