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洁追上她。忽然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南溪一袭夺目蓝色曳地礼服裙，美艳动人，笑得眉眼弯弯，正跟好友碰杯。
当初儿子跟云总搭上线，陈阿姨就预感到会有这天，她之前在云氏旗下的私医工作，知道不少黑幕，光是她一个小员工听到的消息，就足以证明云总绝非善类。
陈阿姨声音颤抖，话没说完就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捂住了脸。
随行律师听完摇了摇头，季斐然便知还是不够。
“谁要联姻？”云珂嘴硬，虽然走到现在这步，她已别无选择。
“方小姐，我们聊聊吧。”
季斐然面色沉了下来。
陈彪详细陈述了当初让元淼变成植物人那场车祸是云珂吩咐他做的，不过没有留下任何文字信息和录音，就连转账记录也没有，因为云珂走得黑渠道给他结清的欠款，后面云珂还给过他一笔钱，私下吩咐下属给的现金。
“云珂挂了电话。”季斐然淡淡道，云珂在这方面显然很有经验。
云珂凑过来看，嫌弃地“啧”一声，“瞧你那点出息。”
云珂不再作声，她现在确实不如江洁，无论是生意场还是情场。
但她还是迟迟下不了决心。
“我陪远远来参加晚宴了，刚刚会场比较吵，我到洗手间来了，所以没有马上接你的电话，不好意思啊，斐然姐姐。”
到了晚宴会场，江洁拽着云珂径直往许家小姐方向去。
“打起精神来，云珂，不还有位许安然许小姐等着你吗？”
云珂正快步走来。
后座，江洁抱着手机给顾亦寒传简讯，问她晚上会不会来，顾亦寒一直没回，她夺命连环问。
*
季斐然看向陈彪，“陈先生考虑好了吗？”
元南溪到了洗手间，才给季斐然回拨电话。
也难怪云珂忍不住上前了。
“放弃吧，南溪...大概是不会回头了。”江洁劝道。
“是因为放不下南溪吧？”江洁戳穿她道。
云珂难得没否认，手肘搭在车窗沿，偏头去看外面瞬息万变的光影。
“后来呢？”季斐然问：“您再回病房的时候，元淼还有呼吸吗？”
江洁笑说：“那也比你现在好吧。”
今时不同往日，云氏江河日下，云珂又必须在这些烦人的商业场合上费心。
云珂就如提线木偶般，跟着她走，往日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失了神采，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握在手上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方远远眯着笑眼，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跟顾亦寒约的时候，也得到了一些不那么机密的有效信息，南溪跟季斐然发展显然是不错的，云珂再放不下也无济于事。
她提着裙子小跑过去，步伐轻快。
元淼的死跟云珂脱不了干系，而那场突然的电路故障只是云珂掩盖犯罪的手段。
江洁叹了口气，怕云珂失控还是继续跟上去。
跟许安然联姻是最好的挽救云氏的办法，不至于被季氏彻底掰倒。
只是听远远提到斐然姐姐，她心里就有一股暖流淌过，心跳也加速几分。
是幸福的模样。
方远远凑过来一看，笑道：“是季大佬哎，才分开几个小时啊。”
这种场合，元南溪习惯了待在角落，享受热闹中的寂静，方远远打趣她，“南溪你现在今非昔比，以前就算站在角落，也有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但是现在你背后有季大佬，大家看你的目光都要收敛三分了。”
季斐然发出一声悦耳轻笑，“没关系，玩得开心，我去接
陈阿姨说：“我记得那天，元小姐醒来知道自己是躺在云氏的医院时表现得很惊恐，很焦急地吩咐我帮忙拨了一通电话，不过电话刚接通，云总就来了，让我出去，我当时急忙出去了，后来是在床底下找到我的手机。”
“我也算是沾你的光，晚宴上的人见我身边有你，都还算客气。”
“没...没有了。”
方远远的笑在视线触及云珂的瞬间淡下来，见她要去追南溪，下意识阻拦，但云珂身边的江洁留下来跟她周旋。
元南溪把酒杯放在一边，“我去洗手间接个电话。”
“你上哪去？”
被恋爱滋润的南溪啊。
忽然，云珂挣开了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阿姨叹了口气，握着儿子的手转向季斐然，“求您帮帮我们。”
元南溪垂眸，小小啜引一口香槟。
夜幕降临，云珂跟江洁同乘一辆车，她们要去参加一个以前对她们来说无关紧要的商业晚宴。
陈彪点头，现在只有季斐然能帮他了。
*
季斐然又看向陈阿姨问道：“之前元淼用您的手机给我打过一通电话，我希望您能具体说一下那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