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洽后的想法让她觉得释然，上次收到那幅向日葵和百合花，远远说是季斐然在向她表达爱意，她困扰了好一阵。
“斐然姐姐，你是不是...”
元南溪和江洁对视着，眼神都透露着不可置信，心里又矛盾地觉得这个猜想十分合理。
陡然生出一种合理猜测，季斐然对元家的仁慈，以及对她这个小粉丝的满足，或许都是因为淼淼。
其实，那幅画画好，又精心装饰后，她本不打算送出去，因为知道南溪跟云珂在一起了，怕给她造成困扰，便叫顾亦寒先替她收起来，没想到顾亦寒和姜欣艾私下商量着把画给她寄了出去，后来有一天她想再做些修改才知道。
“斐然姐姐，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吗？”元南溪小声问。好几年前，大一那会儿在只剩下她们两个的画展上她也问过这句。
只是苍白面色难掩，出发前姜欣艾花了不少时间给她画妆掩饰病容，这才来迟了些。
“那就好。”
“是吗？下次再见到她我给你要签名啊。”
她怕南溪不自在，找话题问：“淼淼怎么样了？”
元南溪犹豫一瞬，把自己的手交出去，触到她手心密密的一层薄汗，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季斐然面色微滞，慢慢垂下深邃眼眸。
元南溪站在江洁身后，看季斐然仍旧没动。
淼淼真给她要了签名，签在上次她为了遮住锁骨吻痕戴的那条撞色丝巾上，用不掉色的朱墨签在隐秘一角。
现在想来，淼淼当时想说又没说出口的大概是：就可以跟季斐然在一起吧。
“我知道呀，我可喜欢她的油画了。”
怕再次错过，更怕南溪受伤害。
“姐，你知道季斐然吗？”
“我
中间隔着大约一米宽的距离，元南溪微微仰头看她，觉得她的脸色比第一次见面好了不少。
要说她怎么没想到这层，大概是因为这些年圈里对季斐然的传闻除了豪门天之骄子，商界，艺术界大佬，就是不近美色的性.冷淡。
“没什么。”
顾亦寒把江洁支走了，姜欣艾也默默走开，角落只剩下元南溪和季斐然。
季斐然亦如那时，笑得温和，“当然可以。”
“南溪你在想什么？”江洁看她想得出神好奇地问。
...
季斐然心跳很快，面上自然透出的绯色跟姜欣艾给她打的腮红完美重合。
但见季斐然冷着一张脸看她，不辨是何情绪，又大着胆子伸出只手来邀请，“那我邀请季总跳一支舞吧。”
季斐然当然不放心，以至于会安排下属继续加紧查明真相，务必找到有力证据，同时国内总部多盯着云氏，跟云氏竞争各种项目，还有这次推掉最佳手术时间，也要来见南溪。
“可以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淼淼？”元南溪最终还是好奇地问出口。
“斐然姐姐，谢谢你送我的画。”元南溪将声音压得更小，怕方才向季斐然讨画被拒绝的主办方听到。
她说：“你喜欢就好。”
“要不要跟我跳一只舞？”季斐然抬手邀请，手心已经出汗。
“姐，季斐然真的哪哪都好，就是...就是身体再好点就好了，我就可以...”
顾亦寒和姜欣艾齐声劝：“季总，元家败落的事已经查出一些端倪，云珂脱不了干系，这样您也放心元大小姐继续跟她在一起吗？”
金碧辉煌的宴厅，悠扬的古典音乐忽然响起，有人开始邀约舞伴进舞池跳舞。
想到刚刚跟江洁的对话，勾起某些过去的画面在脑海里快速闪现：
江洁心里很难不震撼。
她像云珂一样把江洁当做可信赖的朋友，坦言：“我在想季斐然是不是喜欢淼淼。”
她们没有去舞池中央，留在安静的角落寂静起舞。
元南溪心里的弦又松了一根。
“还没醒，不过医生说有转好的迹象。”
很快，她看见季斐然身边的一个女人将手搭在了江洁手心，“我来替季总陪江总跳吧。”
季斐然不自觉屏住呼吸，渗汗那只手跟南溪的轻轻交握，另一只轻轻扶上她的腰。
江洁嘴角微抽，来不及辩驳便被顾亦寒扣紧手环住腰往舞池那边带。
江洁下意识往元南溪身前一挡，勾起唇角戏谑道：“季总这是要请我跳舞吗？”
她今晚本该躺在手术室。医生说她目前状态不错，可以安排做脑瘤手术，但为了见南溪一面，她跟医生协商把手术推迟，医生说再找合适时机又要重新观察她的身体情况，至少要等一周，她说没关系。
元南溪心头悄然动了动。
“嗯？”
季斐然竭力压制内心动荡，微笑说：“南溪，好久不见。”
季斐然也终于结束了同主办方的交谈，继续朝元南溪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