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说云珂的行为有多过分,好像是她近些天太敏感了。
云珂看见她方才在自己眼前挥舞的莹白小手,现在顿在她眼前。
酒店级别很高,元南溪想到家里现在的负债累累,妹妹又在住院,身上虽然还有一些钱,但也有意省着用,她要了间最便宜的,但也要大几千。
很像她离开意大利之前淋的那场雨。
又转动眼珠子去打量她身边几乎是全副武装的元南溪。
云珂亲自带她去前台登记,以前云珂来酒店视察过一次,前台工作人员还记得她,激动地叫一声:“云总。”
。
“云总什么意思?”好友疑惑地眯起眼。
车子驶离医院,元南溪透过车窗看见医院外面也零星聚了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云珂看她眼露惊慌,松开了,说一声:“抱歉。让元小姐担心了,我刚才在想一点事情。”
她搓搓方才叫云珂攥住的那只手的手腕。
她问云珂:“云小姐家里的酒店离医院远吗?”
云珂指腹轻轻磨砂一下泛黄的老照片,徐徐抬眼,“你们觉得----她像是这样的人吗?”
“没事了,上车吧。”
两年前的场景在云珂脑海里飞速掠过。
云珂不急不缓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根细细的烟,咬在嘴里,怀中的人立刻给她点火。
确实是马上到,她说完不到一分钟,就踩了刹车。
元南溪一惊,立刻要挣开。
云珂开车,没转头,“马上到。”
“云小姐,你没事吧?”元南溪见云珂终于回神了,关切问候。
元南溪递上自己的证件,按规定交了押金,做了登记,扯下口罩在扫描仪面前人脸识别,拿到房卡。
*
圈内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纸醉金迷,纵情声色的不在少数。她们大多是觉得人生虚妄,不游戏人间,找点乐子打发一下时间,悠长岁月是很难捱的。
她用力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灰白的烟。
元南溪抽回手,心底涌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
几乎是下意识的轻慢动作,她抬手攥住了那截皙白手腕。
云珂站在侧边,没见着,想去看她时,她已经重新戴上口罩。
跟她们这帮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眼前像是起了大雾,她在雾里说:“元南溪在真正的象牙塔里。”
元南溪上了车,余光打量云珂,她开车时挺认真,侧脸看起来有些冷,不像正面面对她时那样笑得满面春风,此刻的云珂,有种春寒料峭的意味。
直觉云珂这个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好像总是温和带笑的,但又潜藏着她不知道的危险。
云珂笑着朝前台眨了下眼。
有些心疼。